晏玦虽然中毒受伤,浑身充斥被火燎的疼痛,但云夙苒的解药向来有奇效,片刻已令他恢复了部分元气。
晏君霖来不及掉头,脖子就被掐住。
“放肆……!”帝王睚眦欲裂,只觉得气管都要被拧碎。
云夙苒摁住晏玦:“要杀晏君霖随时随地都可以,但不能是现在。”
那么多人都知道皇帝跟骁王在一起,若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一个晏玦,天下会怎么想。
男人扬袖将晏君霖甩了出去。
金贵的帝王筋疲力竭倒在水潭里,溅的满身泥泞。
云夙苒贴心地给自家男人顺气:“你别恼,毒还没解,小心身体。”
山峡中的哄闹渐渐止歇,竟剩下一地白骨残骸。
就仿佛那些尸体完成了最终的使命,形魂消散。
雨过天晴,唯浓云阴蔽不散。
穆昌侯的兵马除了已死的,多数都给吓的疯疯癫癫,口齿不清。
这就是晏景逸带着护城军赶来救场时看到的情景。
这里发生过大肆爆炸,也发生过混乱战争。
满地都是人体残肢。
可站到最后的,唯独晏玦和云夙苒两人。
晏景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骁王殿下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什么血路来,更何况他还受了伤。
云夙苒甩了他一个白眼:“就不能是我干的?”
晏景逸嘴角抽抽:“别开玩笑了皇婶,您这小身板……嗷嗷嗷,您棒您棒您最棒!”
臭小子的耳朵叫云夙苒揪住,只得讨饶。
景王吩咐众人收拾残局,也从晏玦口中知晓了晏君霖的所作所为。
“皇兄,您可真是天奉的好君主啊。”他冷讪。
晏君霖的黄袍沾满烂泥,却还要摆出那高人一等的尊贵姿态:“怎么,小十想要弑君吗。”
“那是你做的事,我可不耻。”
晏君霖当年身为太子时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谋反,晏景逸想要为父亲的死亡找出真相却被他贬到这荒芜阎城,好不容易治下富饶,又遭陷害污蔑,差点一命呜呼。
兄弟情?
不存在的。
“谁有证据证明?”晏君霖冷笑,目光越过晏景逸看向云夙苒,“你们和东陵的妖女都该……唔!”
云夙苒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团破布塞进他口中:“阶下囚没插嘴的份!”
?!
晏君霖怒目而视。
“阎城现在如何?”晏玦想起来问道。
“虎贲卫已经全部拿下,整个阎城包括本王,都听皇叔的差遣!”晏景逸拍着胸口示忠。
晏君霖闻言大惊。
整个阎城都已经回到了晏景逸的手中?
那他现在算什么,孤家寡人吗?!
不……不不不,他还有后援。
到达阎城前他生怕穆昌侯不够尽忠,特地命兵部酌时将颍州人马征调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只要他回到阎城,还有机会重掌大局,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哟,那不是穆昌侯吗?”晏景逸眼睛尖,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人。
沈岳惨白着脸畏畏缩缩,全然没有此前的趾高气昂,他见人就煞有其事的大喊大叫:“有鬼,有鬼!我看到鬼了!好多好多!是鬼杀了他们……是鬼杀了他们啊!”
“鬼?”晏景逸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脚,“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把这疯子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