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又一层,粉红的玉珠流苏像桃花瓣,盈盈洒洒,墙上挂着珍贵的仙女五彩丝线图。
中间的台上,有戴洁白面纱的乐娘在弹琵琶,几个舞女翩翩起舞,香炉缭绕,宛若仙境。
意境有了,再佐以珍贵的香茗与茶点,清河坊便成了全临安城富人极喜爱的高雅之地。
坊主是个古雅的妇女,穿了身碧绿的锦裙,眼角有细纹,双目有神,行为举止端庄大方。
“坊主,惊蛰姑娘何在?”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坊主还未来得及好奇这女子的身份,手心便被塞进两块沉甸甸的金子。
帷帽的白纱下,祁悯压低声音:“麻烦了,带我去见一见惊蛰姑娘。”
坊主见识过许多达官贵人,见识匪浅,今日这场景虽怪,却也没有多问,只行了一礼,道:“姑娘随我来吧。”
上了楼梯,每个雅间都配有乐娘,清河坊不是普通的乐坊,保密性也是极好的,所以来这里的一些人不单单是为了赏曲,也有来商讨议事的。
“姑娘,惊蛰虽还在坊中,但已经许久没有见客了……您不一定能见到她。”
“无事。”
祁悯并不在意,也知惊蛰为何可以长时间不见客。
——因为惊蛰的乐籍,是她早些年买走的。
那时,她还给了坊主一大笔钱,足够惊蛰安安心心在坊间度过余生。
既然惊蛰喜欢弹古筝,祁悯便顺着她。
但祁悯又怕她的乐籍日后会限制于她,于是便偷偷拿了账房里的钱,又找许昭之借了许多钱,就是为了给惊蛰赎身,买走她的乐籍。
那个时候,她好像还因此被她爹关了整整半个月的禁闭,她爹还掐了路临风和她的月俸。
为此,路临风没少拿这事唠叨她。
祁悯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坊主走,直到廊的尽头。
“就是这儿了。”
坊主轻轻叩了两下房门,“惊蛰,有位姑娘想见你。”
门里的声音淡薄:“不见。”
祁悯却不在意她的拒绝,反而更奇怪另一件事——
惊蛰的屋中,好像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