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蛊虫振动着翅膀,带着“嗡嗡——”的响声,直直飞向苏清源。
红光大盛,赤红蛊虫在离苏清源不远处爆炸,紧接着便是轰隆的巨响,烟尘四散、碎石飞溅。
只是一瞬间,地面便被炸出二十丈宽的大坑,就算筑基中期强者处于爆炸中心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筑基强者绝命一击的威势无比恐怖,之前的战斗与此相比简直像小孩过家家。
“哼……”鹿任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仅凭着不甘生生吊着一口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烟雾中心,似乎要看到苏清源死亡,才能咽下气。
自己堂堂一个筑基修士,被一个炼气的晚辈逼到这种地步,说出去让人发笑。
今日就算自己死,那个炼气期的小子也一定不能活。
“不!不可能!”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血丝。
“你怎么会不死?你怎么能不死!”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一般,光芒扯碎了烟雾,一座阁楼的虚影出现在他眼前。
虚影并不高,才五六米,但微缩的阁楼如同一座宝塔般,将其中的苏清源牢牢保护住。
它的七彩流光流转,甚至在治愈着苏清源的伤口。
原本已经被炸得从手肘处断开的右手,在缓慢地生长。不久,在碎裂的衣袖处,一只新生的、白皙的手已经完好无损地出现。
仿佛感受到异样,苏清源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惊讶道:“这……这是?震天阁?”
阁楼的虚影很熟悉,正是之前游戏中他领取的隐藏奖励,虽然小了不少,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它竟然是防御法器?”
之前领取奖励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苏清源一直没空研究这东西。
没想到现在是被它救了一命。
“呵……呵呵。”
此时,鹿任竟然笑了出来。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鹿任咬牙切齿,“你们这群修仙大族子弟,还是这么优秀的后辈,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保命的法器?”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本座二十岁踏入修行,上下求索,至今两百三十余载,没想到竟然毁在一个炼气小辈的手上。”
“不过,我不是败给了你,是败给了灵石。”
“这么多的符箓,这么好的法宝,怎么全在你一个人的手上,上天不公啊!”鹿任怒视着苏清源,仿佛在控诉这群有钱人。
“呃……老兄,你给自己加太多戏了。”苏清源忍不住道,“第一,我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杂役弟子罢了。”
“第二,今天你输给我,除了我符箓法宝多之外,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菜了?”
“噗——”听到这句话,鹿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生机快速消散,眼睛逐渐空洞无神,死不瞑目。
苏清源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鹿任已经死后,他才长吁一口气。
“呼——总算解决,也不知道大黄狗那边怎么样了,不过以它的实力,对付一个炼气九层的体修应该不成问题。”
苏清源艰难地爬起身,虽然他的伤势已经恢复,但体力和灵力已经见底了。
他缓缓走到鹿任身边,一边摸索他的尸体,一边喃喃道:“现在自然到了摸尸环节了。”
他把鹿任的储物戒和储物袋扒了下来,尝试用灵力探入。
鹿任已死,储物法器已经成了无主之物,苏清源的很快就探查完了他的储物袋,里面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几本书。
在角落里,一道五彩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清源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手上仔细观摩,这是一块镜子,边缘雕刻着绚丽复杂的花纹,翻过背面,光滑的镜身上篆刻着几行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如朝云无觅处。”
苏清源轻声读了出来。
他有一种感觉,牙子湖中的异象正是由手中的这块镜子引起的,而鹿任等修士来此的原因正是因为它。
“但是,除了做工精致以外,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苏清源将它翻来覆去地看,又尝试将灵力注入其中,镜子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滴答——”一滴血珠滴落在镜子的铭文上。
苏清源猛然察觉,只感觉自己鼻子一阵温热,伸手一摸,果然是自己鼻子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