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让它永不出现。
这样一来,身处于繁荣社会的人们又可以对着自己,看似悲悯的同情心如此说道:我从来不知道在世界的一端正发生着战争,上演着一出又一出杀戮的戏码,所以我的沉默仅仅源于无知,而非私心。
文言跌坐了下来,他摈弃掉了一部分幻想,他明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寄托于人只是妄想。
顾琪眼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便拉着纪舒的手走向陆行器,趁着他们反悔之前,她要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一步一步,就当她们快要走到山坡上,发出淡淡光亮的陆行器时,纪舒的双腿紧绷了起来,它不再顺着顾琪的力量迈开步伐,而是牢牢的抓住地面。
感受到来自手中,身后纪舒的反抗,顾琪暗自用力,使出了十二分力气拖拽好友,这一次,她必须阻止纪舒。
双脚划过,湿润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她险些摔在地上。而后纪舒猛地一拉,挣脱了她的手掌,两人便脱力竟相跌倒在泥泞中。
笔记本被水污沾湿,刚刚书写上的字迹一个个散开墨纹。纪舒从地上捡起本子,小心的用衣服拭去上面污水,但不管她怎么去做,都还是留下暗黄色的痕迹。
顾琪愧疚的伸手过来,却被纪舒挡了下来。
纪舒将笔记本合上,抱入怀中。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地下城走访的日子吗?”
顾琪知道纪舒要说些什么,她没去看纪舒的眼睛,那里头的理想热情她无法自由追寻。
“你的毕业论文是《论如何解决地下城的医疗困境》,为此,你邀请我一起去了那里。满地的疟疾病人,成山的垃圾,幽暗的废弃工厂,从顶盖上不断溢出的污浊化工染料,散发着恶臭的,让人闻了半年吃不下饭的腐烂的味道。那一次,你没有回避这些,我们甚至和那些病人生活了半个月。”
纪舒挪动着身体,抵近顾琪,她俩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