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是陈兴福那张狰狞甚至有些扭曲的脸。
“你娘呢?让她给我出来!”陈兴福边说边推开陈丽作势要进屋。
陈丽一把抓住陈兴福胳膊,可能因为受空间滋养的缘故,她也没怎么用劲,陈兴福就疼的嗷嗷叫。
“你个死丫头,给老子松手!”陈兴福挣扎,但自己这个印象中总是低头默不作声的大女儿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眼神冰冷的厉害。
“嘿!你这是什么眼神,有你这么盯着自己老子的吗,给我松手,小心老子揍你!”
这时陈丽才第一次细细打量起陈兴福。
在原主眼中,陈兴福是个高大威猛,很有男子气概的父亲。
上次陈丽跟他发生冲突,加上发烧脑子糊涂,并没有看清。
那天街上匆匆一眼,也没有细心看。
如今近距离观察,陈丽才觉陈兴福真是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
一米七的个子,身材不胖不瘦,面白无须,一张脸虽有几分俊秀,但目光却闪着贼眉鼠眼的精光。
想那韩氏虽无闭月羞花之貌,但也面容清丽娇美,最近养了些日子,一双眼更顾盼生辉,笑一下脸上梨涡都能将人魂儿勾走。
年近三十怀着身子尚且如此,年轻时更不用想。
那样一个美人,若非遇上灾荒,哪里轮到的陈兴福这种吃百家饭长大还没责任心的孤儿。
陈丽替韩氏感到不值。
这样想着,面上就露出几分鄙夷。
陈兴福本就被陈丽盯得浑身发毛,现在又看她用一副说不上来的眼神看自己,登时怒火上头,甩开另一只膀子就要打陈丽。
巴掌还未落下,屋门就被打开,陈平陈安冲出来一边一个抱住了陈兴福大腿。
“我不许你打大姐,不许你打大姐!”
“我们说好要保护大姐的,你不能打她!”
陈兴福忽的笑了,抬脚就将陈安踹了出去,“养不熟的白眼狼,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连爹都不认,还要保护一个死丫头片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们!”
陈丽担心陈安,松开陈兴福去查看陈安有没有摔伤。
不料这给了陈兴福空子。
只听咚的一声,陈丽回头就见陈平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嘴巴大张着,里头汩汩冒血。
陈兴福竟将陈平抱起来摔在了地上!
“陈平!”陈丽喊,冲向陈平。
小人儿此刻早就没了之前的活泼,身子扭曲着面朝地趴着不动,一句话都说不说出来。
这时屋里忽的传出一声痛呼,陈清大喊,“大姐,娘不好了,娘肚子疼!”
直到此刻陈兴福理智才回笼,听着屋内哭声,又看着脚下小胸膛不停起伏的儿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陈丽眼下杀了陈兴福的心都有,但她不能那样做。
陈兴福如果杀了陈平,说出去也不过是父亲教训儿子失手,顶多被世人唾骂。
若她杀了陈兴福,她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甚至身首异处。
没了她韩氏和这些孩子怎么办。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跟陈兴福算账,而是赶紧送韩氏和陈平去医馆。
碰巧今日马车借给陈林去给八宝楼送菜了,陈丽瞪一眼陈兴福,冷喝,“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你的马车叫来!”
陈兴福腿软的跟面条一般,跌跌撞撞往外跑,边跑边喊,“根生,马车!根生,马车!”
很快,唤作根生的小子驶着马车过来,韩氏已经被陈清搀扶着出来了,剧烈疼痛使得韩氏整个人被汗打湿,衣裳湿哒哒贴在身上,肚子更大的吓人。
陈兴福哆嗦着扶韩氏上马车。
陈丽在后头抱着陈平,陈安脸色苍白跟在身后。
见陈平满脸是血,韩氏胸口剧烈起伏,“平儿,平儿他如何了?”
“没事的,放心。”
这句话陈丽不知是说给韩氏还是说给自己。
陈兴福跟在最后上车,陈丽看他坐稳,待马儿得得跑起来,抬脚将他踹了下去。
狗东西,还坐马车呢,滚吧!
“老爷!”根生想勒马停下,脖颈忽的一凉。
低头便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陈丽冷喝,“快马进城!要是车上人有事,我把你头剁了当球踢!”
啪一声,马快速奔跑。
陈兴福摔了个狗吃屎,正巧地上有滩牛粪,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