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拐子家与马铁柱兄弟家只隔着两个巷子。
眼下秋收还未大规模开始,马家村大部分村民都在家中。
不知是谁看见了陈丽,只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那不是新来的陈家丫头吗,她怎么一身血!”
“血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扛着那么大一只狗。咦,我瞧那只狗像是马拐子家的,狗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对的,是死了,你瞧血淌了一路,那丫头一身怪力,肯定是她将狗打死的。”
众人齐齐向陈丽身后看去,还没注意到地上的血,目光就被陈丽后头跟着的陈安吸引。
有妇人惊呼,“天呐,你们瞧那个小的,他怎么也一身是血!怀里还抱着什么血淋淋的物件,夭寿,吓死人了!”
此时小羊的血已经将白毛全部染红,看上去很是渗人。
有人接话,“小的怎么只有一个,他们不是双胞胎吗,另外一个呢。”
“是不是被马拐子那只黑狗给吃了!”
“我看没准,那黑狗去年不是还将邻村一个孩子给咬了,要不是大人救得及时,那孩子命都要没。”
三言两语间,众人已经将陈安怀里抱着的小羊当成了陈平。
待走近,看清是羊皮后,又松了口气。
“原来是羊皮,看样子不是孩子被吃了,是羊啊!”
“那陈家丫头做的就不地道了,一只羊而已,何必杀了人家的狗!”
“那狗不杀早晚会惹出祸端,到时候再哭天抢地可就晚了。我看人陈家丫头做的就很好,也算是为咱们村除掉了祸端。”
说话的当儿,陈丽陈安已经到了马铁牛家巷口。
此时马铁牛十岁的儿子马鑫和马铁柱七岁的儿子马文正在自己娘面前讨赏。
他们的娘王氏姐妹笑盈盈看着儿子吃煮鸡蛋,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大王氏催促马鑫,“儿呀,你快点吃,吃完了再给娘和姨娘说说你们今日做的事!你们真是有出息,可算是为你爹出了口气!”
“姐,你都听了三遍了还听不够啊?”小王氏咯咯笑道。
“我听不够,难道你就听够了?咱儿子真是替咱长脸,让陈家那死丫头狂,我倒要看看她给那小畜生收尸时还狂不狂!”
大王氏似乎已经看到了陈丽抱着陈安尸体痛哭的场景,一张胖脸笑的肥肉乱颤。
小王氏也很高兴,趁大王氏分神,将锅里余的一个鸡蛋快速塞进自己嘴里,蛋黄噎的她直翻白眼。
“娘,你又偷吃!”小王氏儿子马文不满地开口,嘴嘟起来后整张脸像个流油的大包子。
几人吃的正欢,忽的听到有人敲门。
大王氏眉头拧成川字,扯着嗓子道,“谁啊?”
外头没人说话,大王氏与小王氏对视一眼,小王氏又开口,“谁啊,敲门做啥。”
大王氏儿子马鑫此时吃饱喝足,拍拍圆滚滚的肚皮,起身去开门。
“管她谁呢,开了门不就知道了!”
大门才开一道缝,马鑫只见外头人一身血就吓白了脸,快速关门,大口喘气。
“咋了鑫儿,外头发生啥事了?”大王氏说着起身准备自己去看。
还没走几步,整个门板被人从外面踹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就砸了过来。
“哎呦,我的腰!”大王氏闪躲不及被黑狗砸趴在地上哀嚎。
陈丽快步逼近马鑫,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拎起,重重摔在大王氏身上,大王氏又是一声哀嚎。
此刻大小王氏和他们的儿子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小王氏脸色吓得发白,待看到大王氏身上那条死狗时,更是声音都颤抖起来。
陈丽冷冷看着小王氏惊恐的脸,朱唇轻勾,忽然间扯出个笑来。
“不然我该在哪?”她声音很轻,像是低语一般,但却让马家人如同掉进冰窖,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不知是真蠢还是被吓的,马文回道,“我们明明把你弟弟关进马拐子家了,你不是应该在马拐子家给你弟弟收尸吗?”
“住嘴!”大小王氏异口同声喊。
只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外面看热闹的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小声议论起来。
“怪道陈家丫头要带着死狗来马铁牛家,原来他们竟做了那样的事。”
“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