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虎哥,大虎哥来了!”栓子激动地喊。
村里人目光齐齐朝着陈大虎看去,一个个仿佛瞧见了希望。
“大虎啊,你可算来了,你看这事闹的,陈丽丫头都要报官了,可怎么办才好?”
“当初可是你叫我们去摘菜的,还说摘一些也没事,没说会报官啊!”
“要不叫你爹来跟陈丽丫头说说吧,大家毕竟乡里乡亲,也没必要闹得太僵,叫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乡亲们七嘴八舌,围着陈大虎,想叫他出个主意。
陈大虎知道自己爹什么性子,遇到事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锄头。眼下要解决这事儿,还是得靠自己。
她见识过陈丽的身手,打肯定打不过。
也知道那死丫头现在嘴皮子功夫了得,吵架只会叫她占了上风。
于是便没有直接跟陈丽搭话,只将陈家村人都叫到一边开始商量起来。
陈丽不理会她们,只自顾自去查看大棚。
二十个大棚,被毁坏墙,踩得一塌糊涂的有三个。偷了草席子的有五个,还有别的,要么门口被泼粪,臭气熏天,要么将大门都偷了,只用木板临时凑合。
越往后,陈丽眉头皱得越紧。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带的头,参与的都有哪些人家?”她问。
闵金秋跟在后头回答,“你走后没几天他们就开始闹了,最开始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过来要菜,再往后年轻的也来。
其中那个陈大虎闹得最凶,说他爹是里正,咱们给点好处是应该的,还有陈林他媳妇,回回来都要摘一筐子,她大着肚子,咱们也不好太过阻拦。
这两日他们更过分了,夜里分成几批人过来,有的偷席子,有的泼粪,吴成几人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早上清点时好几个棚都被偷了。”
说到此,闵金秋声音都哽咽了。
这些菜到底也是他们的心血,才卖了一茬就这样被毁了,真叫人心疼。
陈丽看一眼人群中的陈大虎,“我瞧着陈大虎像是那些人里带头的,他爹怎么说?”
闵金秋叹气,“陈明缩头乌龟,我们找他,他只会装病不出门,反正现在不用下地干活,他整日窝在家里我们也不能撬门进去。那个陈大虎在城里做活,三天两头回来一趟,每次回来,村里人就闹得更凶。”
“他住城里?”
“是的,听说在城里找了个活计。”
这下陈丽心中有数了,方才见陈家村人听陈大虎的话,她就有些奇怪。
在原主印象中,陈大虎不像是有组织能力的人,且陈家村人也一向不将他看在眼里,怎么现在竟以他马首是瞻了。
稍加思量,陈丽便抓住了关键。
想必,这其中少不了陈小蝶出主意,陈小蝶那人很聪明,尤其跟了张老爷子后,拿捏人心的本事更见长,陈大虎难免不会被她哄得团团转。
好个陈小蝶,耍心眼还耍到了她头上了,当初留下陈小蝶也是因为陈丽看出了陈小蝶对陈大虎的恨,想看她怎么折腾陈大虎一家,毕竟原主的死也有陈大虎插手,自己算是借陈小蝶对陈大虎稍加惩治。
没想到陈小蝶竟然把她也算计了进去。
不管陈小蝶是单纯要借自己手收拾陈大虎,还是说想看陈大虎和自己斗得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都不是陈丽能忍受的。
既然陈小蝶自己作死,就别怪自己狠心。
陈丽思量怎么对付这些人。
陈大虎那头,也正在给村里人出主意。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这地是人家租的,咱收了银子还要毁掉大棚,怕是不太好!”
在陈大虎出完主意后,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旁边立即有人骂他,“你说我们过分,她刚刚打人的时候可没留情,我家男人膀子现在还疼呢。”
“她是出钱租地了不假,但地是不是还是咱们的。她在咱们的地上种菜,却不让咱们吃,说到底还是她太小气了!”
“就是,都是乡里乡亲,大家伙儿吃一点,哪里就给她吃穷了,说到底也是她不仁在前,我们不义在后!”
到底还是有些有良心的人忍不住插嘴,“要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咱日日去大棚干活,还能拿到工钱,岂不是更好。我觉得陈丽丫头对咱们陈家村人算是好的了,七十文一天,哪怕去城里做工也赚不到这么多。”
这话一出,立即有不少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