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泰安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虽然你现在的境界还不足以完全吸收那个境界的战斗感悟，一般门派也只是在弟子快要突破时才让弟子去观摩略高境界的战斗以作参考，但是咱们剑阁的教学方式不一样。我们是剑修，需时刻砥砺剑心，你所见的那些无法能理解的战斗，在未来回忆起时都可作为你的磨剑石。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随缘突破，而是一往无前。”

秦辞眉头微微皱起道：“师兄，你说的，我并没有完全懂。”

孟泰安微微一笑道：“举个例子，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能突破至涅槃境？”

秦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入门之后，师尊曾说我的基础算是比较牢固的，当然这其中大多归功于百草师父为我筑下的根基。突破元神境后我对天地元气的感受要比之前更加清晰，想来修炼速度也会有一定提升。但是仙凡之隔是修行者最大的障碍，百草师父穷极一生都止步在此，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孟泰安打断他的话：“你看，这一刻你就给自己设了限度，如果你对自己都缺乏信心，又何谈追寻剑道的最高境界呢？”

秦辞一惊，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不相信自己了呢。想当初他拜入陆执安门下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用剑荡平世间一切不平，可这一趟下来，怎么信心反而被消磨了呢。

孟泰安自顾自地继续道：“这一路走来，你们遇到了涅槃境的鬼雾，并且战而胜之，你更是刚刚突破便斩杀了同为元神境的鬼魇。所以，境界的强大与压迫感更多是来自自己内心的恐惧。你斩杀鬼魇的时候，想过他比你强吗，那一刻不论敌人境界高低我自一剑斩之的心境，才是你此行最大的收获。诚然，剑修相比于其他修士修行的难度要更大，但即使面对强敌，也不可以失去拔剑的勇气，否则，纵使剑术通神，也不配称为剑修。”

说到这，孟泰安突然严肃起来：“永远不要让你的剑心变钝，否则你在剑道上将再无进境。”

孟泰安低沉的声音如醍醐灌顶一般将秦辞的思绪拉回，他的双眼陡然清明，起身向孟泰安深施一礼道：“多谢二师兄指点。”

孟泰安爽朗一笑将秦辞拉到身边坐下：“同门兄弟客气什么，要说天赋，咱们师兄弟中就属你和老六最高，但你和老六的性格还真是天差地别。当年师父将他收入门下时，这臭小子就说自己有朝一日要突破这修行九境，到时候自己为新境界命名。哈哈，当时他说完我们还只当是个笑话，如今看来，他还真说不定能够创造这个历史。”

想到秋霜那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嘴脸，秦辞也忍不住笑起来。自己这个六师兄，确实是从来不会因外界因素而改变。

“对了师弟，你斩杀鬼魇的那一剑，是个什么名头。虽说他可能有些轻敌，但是你才刚突破，就能一剑斩了他，平时跟师兄们学习的时候藏拙了是不是。”

秦辞沉吟片刻道：“说实话那一剑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挥出来，那时我刚刚突破，对周围的一切似乎洞察的格外清晰。如果把周围的环境比作一块白布的话，那鬼魇就是滴在白布上的一滴墨汁，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将这滴墨汁从白布上抹去一样。要说招式也没有多复杂，就是那一刻的心境，很奇妙，也很畅快。但现在却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被封存起来了一样。”

本以为孟泰安会被他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但孟泰安听后确是眼前一亮道：“小师弟，你果然是天赋异禀。这种感觉只有在突破仙凡之隔时才会有极小的概率出现，被称之为明悟，我的止戈剑域就是在我突破时领悟的。一旦进入明悟的情况，人就会以最贴合自己所修之道的方式行动，无论是体内的元气还是外在的行动，都会以最合理的方式运行。而此刻所悟出的招式，就是最适合你的招式，任何人都无法复制。你能在元神境就有这样的奇遇，我可以肯定将来小师弟你必然能突破涅槃境，甚至更高。”

孟泰安说话时，目光中异彩连连，能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地为小师弟感到高兴。

“可是师兄，那一招我现在没法用出来啊。招式我倒是记得，但效果……”

孟泰安拍拍秦辞肩膀道：“你小子还挺贪心，你现在的境界，能够初步领悟就已经史无前例了。能在元神境就有如此感悟，恐怕还要超过当年的师父，你小子还不知足。等这次回去，你把当时的心境和感受都跟师父说说，让师父在这方面多指点你一些，说不定你还真能在仙凡之隔前领悟这一式，那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师兄弟二人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待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