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无奈的耸耸肩道:“急也没用啊,反正按照我现在的实力,看了也很难领悟到什么。只是增添些阅历罢了。”
孟泰安一愣,笑道:“你小子倒是够释然的。不过既然来了,总归还是要看一看的,毕竟这样的场景可不常见。”
“呦,你们都起来的这么早。”张佑维温和的声音响起。孟泰安道:“两位前辈均为当世枪道巅峰,我们师兄弟此次也正是为此而来。至于他们,”孟泰安看了一眼持枪林立的数十人道:“亲眼目睹自己修行之道上的巅峰,想来更是每一位习枪者最大的心愿。”
张佑维摆摆手,今天的他依然穿的一件粗布长衫,看起来毫不显眼。神色淡然得仿佛即将要战斗的人不是他一样。轻轻捻动着手中那杆银白色的丈八蛇矛,似乎是正在和自己的老友做着战斗前的沟通。伴随着张佑维摩挲枪杆的动作,四周略显嘈杂的人声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随着张佑维捻动枪杆,原本旭日初升的朝气不知何时已被丝丝寒气吹散,凛冽的风不知不觉间似乎已凝为实质,一股世界末日般的压力陡然在众人心头浮现。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冷冷的声音传来,一身墨色劲装的姜佐禅凭空出现在山谷上方,周身的锐气在凛冽的山风中撕出一处无风之地。右手握住枪尾,将手中的岐凤平端于胸前,姜佐禅的双眼陡然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色,再没有一丝眼白。
“当然,不过你准备就这样和我打?除了比斗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东西。”张佑维无奈的摇摇头,右手鸣泉凭空一挥,一个数千米见方的空间瞬间被一道透明的光幕所笼罩,将除了自己和姜佐禅之外的其他人都阻隔在了光幕之外。
“诸位,观看可以,但切莫勉强。若感觉不适,就立刻闭上双眼远离此地,以免受到不可逆的道伤。”姜佐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撇了撇嘴:“优柔寡断,无用之举。”
做完这一切的张佑维转向了姜佐禅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伴随着话音落下,姜佐禅的身影骤然消失,万千黑色枪影瞬间爆发,仿佛一桶漆黑的墨汁骤然炸裂在半空中,张佑维的身影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便已被那浓郁的黑色吞没。
众人心头一紧,尤其是孟泰安这等突破了仙凡之隔的人,能明显感觉到那黑色的枪影每一道都是实体,可以说那片空间已经完全被姜佐禅一瞬间的枪意爆发给充满了,几乎再无半分容身之地。
“开!”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一道白光如闪电撕开乌云一般将那浓郁的黑色撕成道道碎片,顿时让不少专注盯着战圈的人下意识捂住双眼,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痛快,再来!”战斗起来的张佑维一改平日里懒散平庸的模样,手中鸣泉凌空抖动,那一簇簇黑色的枪影仿佛脆弱的水泡一般被他轻松点破。后手握住鸣泉尾端,前手发力之下,大片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光幕之内。伴随着两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姜佐禅的身影终于是再次出现。
“看来你还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荒废在那些无用功上。”姜佐禅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手中长枪确是愈发凌厉,接连不断的枪影以一种敌我皆亡的惨烈态势再次向张佑维笼罩而去。
一道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他身周,观战众人目光所及已是一片混沌,被张佑维圈起来的那片空间仿佛要承受不住两人碰撞所带来的破坏力,不停地颤抖着,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张佑维没有答话,手中鸣泉画出一个个仿佛蕴含天道至理的圆弧,看上去并不迅疾的动作却将姜佐禅的进攻尽数抵御,同时周遭的空间与空气似乎都与他融为一体,不断向姜佐禅发起一波又一波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侵袭。
“师傅说过,张前辈的道,是引领之道,是引领天下习枪之人走出一条坦途的道路,因此凡是习枪者,在他的枪道面前都难以正面突破,都会被他的枪找到弱点从而破去。但只要是和他交手之后,都很容易发现自己的问题从而很快突破。和师父的剑道一样,这也是一条宏愿之道。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多杀招,但在所有习枪者中,张前辈的枪绝对是最难突破的一道天堑了。即使是以凌厉进攻闻名的姜前辈,这么多年都没有赢过他一次,只能与他战成平手。”孟泰安向秦辞解释着,目光却始终紧锁在张佑维身上。
“哈哈哈,你的枪比上一次更凌厉了。来吧,看看我们谁距离那一步更近。”张佑维挥退了满天的黑色枪影,手中鸣泉指向天空,一缕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道韵将整片战场包裹。
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未曾亲身去体会,众人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