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滚开,我不吃,你把药给我弟弟,我求求你了,他才十七岁。他快死了,求求你救救他!”
秦辞这边正给一个伤兵缝合伤口,另一边传来夹杂着哭腔的嘶吼。
秦辞迅速缝完了最后一针,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小腹处有贯通伤的男子正一脸泪痕地哀求着云华。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断了一条手臂,已经昏迷的年轻人。
云华虽然跟着秦辞见过了各种伤兵,但这种求着他不要救自己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慌了神。
秦辞快步走到云华身边,一把夺过云华手中的药,手指闪动,点穴、卸下巴、喂药、抬下巴一气呵成,那军士脸上泪痕未干,药已经进了腹中。
“你……”
秦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连续在昏迷年轻人身上点了几处穴位,道:“你弟弟还有得救。不想你弟弟死,就赶紧恢复,现在的你一点忙也帮不上。”
说罢秦辞取出一个新的药瓶,将一些粉末倒在昏迷年轻人的断臂处。对云华吩咐道:“这个情况特殊,等一个时辰后再用热盐水或酒清洗。”云华点头应下。
诸如此类的事情仍有发生,凡是遇上反抗的士兵,秦辞都是一套不解释连招先医治了再说。虽然手段略显粗暴,但是颇有成效,第二天上午,伤兵营的医护队伍中便多了几十个或举着木柴或捧着纱布的士兵。
“秦小友,你歇一会儿吧。”昨日那个中年本来还对秦辞的态度有些不满,结果秦辞十五个时辰不间断的在伤兵营里救人,他那点不满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无妨,让那些闲着的士兵都从北门出去进山采药,冯先生你带着人将药材分拣出来,我们现在的药材虽然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但如果楚国的军队再这么进攻,估计很快也会耗尽的。”
中年模样的医师姓冯,是这个军营中资历最高的随军医师。看秦辞态度如此坚决,只得应了下来,不再规劝秦辞。
“先生,所有的伤员伤口都做过消毒了,之前感染的也做过了处理。”
秦辞闻言终于放下心来,站起身时却觉得眼前猛然一黑,在云华的搀扶下才没有倒地。
入营这一天一夜,他手下最起码救治了三百多伤兵,一息都不曾休息。每一个伤患用什么药,行什么针,伤口如何处理都丝毫马虎不得。如此下来,即使他远超旁人的体质都有些受不住了。忙碌之时倒是不觉得如何,此刻心神一松,疲惫感便难以阻挡地涌上了秦辞的识海。
“无事。”秦辞原地停了一瞬,晃了晃脑袋恢复清明。“继续让他们烧盐水,若是不够了,便请游老将军派人去附近的镇子上征。只要能做好消毒,我们便至少能降低一半的死亡人数。”
“秦先生,喝点水吧。”一个士兵端着碗走了过来,秦辞一看,正是此前最先被自己卸下巴喂药的那位。
“你弟弟如何了?”秦辞接过碗一饮而尽后问道。
那汉子突然跪在地上道:“多谢秦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弟弟救回来了。虽然没了条胳膊,但是好歹命保住了。我丁猛欠先生一条命,先生但有吩咐,丁猛无有不从。昨日对先生多有失礼,丁猛任凭先生责罚。”
秦辞一把将丁猛从地上拽了起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不欠任何人的。命是自己的,如果真感激我,就好好活着。”
丁猛用带着灰的手擦干了眼泪,憨厚的笑了笑。秦辞似乎也被这憨厚的汉子所感染,露出了入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楚军营地。
“废物,你这个先锋官是怎么当的?两个月进攻,你跟我说一次城墙还没踏上过?”
荀定远将战报狠狠地砸在先锋官地脸上,怒吼道:“镇南关不过是西蜀南垂地第一道防线,两个月我们连城墙都没有攻上一次。怎么,和平久了,你们都懈怠了是不是? ”
先锋官一边躲避着荀定远的打骂,一边解释道:“将军明鉴,非是我等不尽心力,实在是那镇南关的防守太过牢固了一些。西面是悬崖峭壁的天险,东边天池县驻守那条通道的还是西蜀剑神座下弟子,我们只能从正面进攻啊。”
“荀帅稍安勿躁,”凌振从帅帐外走了进来,道:“天池县扼守要道,易守难攻。东侧的悬崖也足以令元神境之下的修者望而却步,倒也不能全怪他们。对了,眼下在天池县驻守的,是剑神前辈的哪一位弟子?”
“见过九殿下。”荀定远和先锋官看清来人后,连忙对凌振行礼。
“回九殿下,驻守天池县的剑阁弟子中为首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