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本来看在你是一位好将军,也是一条好汉,还想着多留你一些时日。既然被你识破了,那便只能恭送将军了。”那卫兵眼中寒芒闪烁,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银色的匕首,上面一颗紫色宝石耀眼夺目。
匕首落下,从左殿雄后颈下半寸处刺入。卫兵似乎对这一套很是熟练,这一击之下左殿雄竟没有当场死亡,只是口中连咿咿呀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鲜血顺着左殿雄的伤口流出,卫兵确认了一下血流的速度,这才点了左殿雄的穴位后,放心地将其摆成端坐的姿势。摆放好之后卫兵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营帐。
不多时,荀定远并没有带自己的卫兵,孤身一人走到了虎威军的驻扎地。一路走来,看到虎威军的一众老兵身上的纱布和伤口,荀定远的怒气也转化成了愧疚。
一会儿见了左殿雄,自己跟他说点好听的,毕竟这个家伙虽说脾气不好,但在战场上着实是一员虎将。要是让他私下骂两句二人便能冰释前嫌,再一同商讨破敌之策,那自己也没什么忍不了的。而且虎威军上上下下都只听这头倔驴的,说服了他再来安抚虎威军的众人,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荀定远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左殿雄帐前,却发现营帐中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难道今日左殿雄这么早便睡下了?”荀定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
荀定远定睛一看,左殿雄正端坐在桌案前,桌案上还放着两杯茶,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摆好了茶迎接他。一旁的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起,味道清新自然,让人闻之便觉神清气爽。只是营帐内烛火有些昏暗,看不清左殿雄的神色。
“老夫贸然来访,白日里为正军纪和军心,委屈了将军,因此忙完手头的事,便想来看看将军伤势如何。”荀定远率先开口,却不见左殿雄回答。
荀定远心下一沉,缓步走到近前,这才看清了左殿雄的脸。这一看之下,顿时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
眼前的左殿雄几乎只剩一口气,后颈处一柄匕首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伤口流出的血几乎将整个后背都染成了红色。
“将军!”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声是荀定远下意识的惊喝,另一声,也是从营帐口处传来。荀定远骤然回头,看到一名士兵和两个身着甲胄的偏将正一脸愤怒与惊恐地盯着他。
“将军!”为首的一名士兵扑到左殿雄身边,左殿雄看清他的脸后,用仅剩的意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睛瞪地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啊……啊……”左殿雄挣扎着发出两声嘶哑的低吼,脖子一歪便没了声息,眼睛兀自瞪得溜圆,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将军,将军!”那卫兵摇晃了两下左殿雄的尸体,随后愤怒地回头对着荀定远声泪俱下地吼道:“荀大帅,我家将军虽说顶撞了您,但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为何还一定要置我家将军于死地啊?纵然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您和殿下出言不逊,但看在他为我大楚立下的汗马功劳的份上,他罪不至死啊。”
“我,我没有杀他!”荀定远此刻才终于幡然醒悟,从左殿雄来找自己,到自己惩罚左殿雄,再到自己今日来虎威军中却被堵在此处,都是一连串完整的阴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入了一张大网,此刻,对手的獠牙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还狡辩,我等分明看到,方才入帐之时,将军尚未断气。而帐中只有你荀大帅和将军二人,匕首从颈后刺入,破坏了声带,我家将军临死都说不出一句话。你这是记恨我家将军对你的辱骂,现在你满意了?这匕首,分明就是你的随身之物,我记得之前将军还跟你讨要过。”
那卫兵的话音一落,另外两名跟随了左殿雄多年的老兵立刻上前,检查后发现伤口确实如卫兵所言,顿时二人都是怒目圆睁地瞪着荀定远,满是老茧的手掌已经覆上了腰间的刀柄。
“锵~”荀定远拔出佩剑,警惕地看着眼前三人道:“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将军,我进来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这是有人在陷害本帅,你们不要被奸人蒙蔽了。”
正当两名左殿雄的老部下犹豫之时,那卫兵咬咬牙,竟然直接朝荀定远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还我家将军命来!”
荀定远惊慌之下后退了半步,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手中的长剑竟“恰好”贯穿了那卫兵的腹部。
“两位将军,快走,他想杀人灭口!”那卫兵两只手死死抓住荀定远的手臂,声嘶力竭的吼道。
那两人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