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眼望不到边的部队便在荒野上集结起来。许是命令下的有些仓促，有些士兵一边走着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甲胄和战盔。

众人的目光都向凌振的方向看来，凌振对着惑心点点头。

惑心嫣然一笑，便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升起，直到升上千米高空才停下。众人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芝麻大的黑点。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惑心的声音一瞬间响彻全军，每个听到声音的人都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随后看向空中的目光便多了一丝虔诚。

惑心魔帝继续说道：“就在今日，我军主帅荀定远与副帅九皇子殿下的师父冯暝，均已因伤重难愈驾鹤西去。军不可群龙无首，即日起，副帅凌振，九皇子殿下将正式接任我军主帅一职。”

镇南关。

“颜先生，他真的没事吗？”这已经是陆聆雪第不知道多少次问出同样的问题了。

自从他们回到镇南关，便发现修行从来都没有瓶颈的秦辞竟然罕见地闭起了关。而且秦辞的气息中，之前那纤尘不染的道韵，此刻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浑浊的味道。

陆聆雪也不敢贸然闯关打扰，只得寻来了颜聿卿，不停地询问着秦辞的情况。

“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没有问题。虽然他的气息是有一点点奇怪，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是良性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颜聿卿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但他还是耐心地安抚着陆聆雪的情绪。

“好像有动静了！”秋霜发现秦辞闭关之处一直凝而不散的气息有了一丝波动，那半清半浊的气息，变得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泾渭分明，而是如同阴阳鱼一般旋转融合在了一起。

一缕玄奥的道韵，便从那阴阳鱼中飘散出来。在场的众人分明感觉到仿佛有一阵清风拂过，多日来行军奔波的那份疲倦顿时被一扫而空。

“今日得窥大道，终得剑心通神。”秦辞所在地营帐被掀起，露出端坐于其中的秦辞。随着他的开口，锋锐而澄澈的气息骤然爆发，瞬间将在场众人都覆盖其中。

“不错不错，”颜聿卿感受了一下秦辞气息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你自己想通之后，才算是真正的走上了这条通神之路。此前你的道是你心中对这条道的想象，而此刻，这条道就在你的手中，独一无二。”

秦辞将外放的气息缓缓收回，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眼中的世界仿佛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空气中的灵力分子如同小精灵一般在他周身环绕，缓慢而持续的进入他的丹田，再随着他的心意变成可以如臂使指的剑气。

秦辞站起身，对颜聿卿深施一礼道：“此前虽说战场一剑跨过了通神境的门槛，但我的破境来的比较容易，也因此少了许多境界该有的感悟。虽说同样是通神境，但却是一条腿支撑的桌子，境界与感悟不能完全平衡。此番仰仗颜先生教诲，终于是真正意义上的晋入了这通神之境。大恩铭记五内，还望今后能有机会报答先生。”

昔日秦辞曾经设想过，凭借自己强横的肉身与元神之力，继续足够便可以直接冲击涅槃境。当时师尊陆执安曾经提醒过他，不要好高骛远而忽略了这其中的过程。

彼时的他只当是师尊希望他稳扎稳打地修行，不要贪功冒进，避免造成突破之后根基不稳的隐患。现在想来，陆执安的意思大概便是希望他多多注重心境的修行。

“哈哈哈，”颜聿卿笑的很开心：“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不必言谢。每个人的通神之路都不同，念头通达，心志坚定，方能到达彼岸。我们常说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便是这个意思。世间修行者，通神境何止千万。可真正能够跨过那道通神之路，涅槃重生之人又有几何呢？恐怕连万分之一都不到。除去那些因体质和天赋先天不足的人之外，大多数修行者，都是在追求得道的过程中，丢掉了最初的自己。肉身、灵力、元神、心境，有一处不足，便可能被那道门槛阻拦一生。”

“先生教诲，晚辈必铭记在心。”这一次不仅是秦辞，秋霜和陆聆雪也同他一道，对着颜聿卿行礼致谢。

半日后。

“什么，你们这便要离去了？”游放翁急地从椅子上起身，抓住秦辞的胳膊道：“咱们这才刚打了一场胜仗。要不然你再在军中留一阵子，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秦辞略显无奈地笑了笑，对游放翁道：“游帅，如今儒宫弟子前来支援，又有颜先生在此坐镇，我在不在此，影响不大的。况且我军刚刚大胜，楚军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