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澄跟在道士身后，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屋子。那道人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痴儿，为何如此想不开呢？”走到院子中，慕芊澄抬起头看到面前放了两样东西。

左手边是一杯水，右手边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看起来好像就是平日里被这道士拿在手上的那一本。

“我给你两个选择，左手边的这一杯是忘情水，喝下去之后你就能完全忘掉屋里的那个死心眼的臭小子；右手边的这本书，虽然不是什么宝贝玩意，但可能会对他有点帮助。你自己选择吧，但切记，一旦选择，你便没有了后悔的机会。”

那道人说得很是慎重，慕芊澄的目光开始在那杯水和那本书上来回游移。

片刻后，慕芊澄却猛地回过头，直奔屋子中跑去。直到跑到秦辞身前，盯着秦辞一字一顿地问道：“即使你仅剩的生命都不能去见你的师姐，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秦辞平静地回答道：“我很感激慕姑娘，也一直将慕姑娘当友人来看待。但我已经心有所属，实在是当不得姑娘的错爱。”

“如果……如果你当年先遇上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你会不会……”

“慕姑娘，”秦辞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实说，你确实天姿国色，又出身贵胄世家。世间男子，能够不为你动心的属实难寻。我没法保证若是当年我先遇到你一定不会动心。但我知道，此刻若是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先去遇见师姐。我甚至愿意更早一些遇见她，那样也能更早地治愈她。”

慕芊澄忍不住后退一步，道：“可是，你如今都要死了，她却不知道。数年后，若是你这位师姐嫁了人，那便没人会记得你们的感情了。”

秦辞淡淡地笑道：“那不是正好，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还要再伤心一次，我舍不得。况且，没人知道更好，这样，才会有下一个心无芥蒂的好男子，代替我去守护她。”

慕芊澄再一次从自己深爱之人身上感受到了那宛若实质的爱意，可悲的是，这份爱意依旧不属于她。

“你……好自为之吧。”慕芊澄微微仰起头，大概三息过后，这才留下了一句话，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外。

“怎么样，做出决定了吗？”那道人坐在院中的一棵枯树之上，看着慕芊澄的目光多了一丝心疼。

慕芊澄走到道士身前，毅然决然地拿起了那只装有忘情水的瓷碗。

藏剑峰。

“聆雪，你真的决定了吗？”沈梦昙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师妹，心疼地问道。

“师兄，你别再劝我了。”陆聆雪将怀中的净浊剑紧了紧，面无表情地说道：“师兄，我不会再有寻死的念头了。以前阿辞在的时候，他不喜欢看我染上太多的血腥。现在他不在了，我便要开始修炼这杀戮之道了。”

伴随着陆聆雪的话语，她腰间的摇光剑发出兴奋的嗡鸣，似乎对这一刻渴望了许久。

沈梦昙有些着急地劝道：“可是，此去诛魔，过于危险，师妹你不如跟随阁主一道，在除魔联盟中也可以杀魔族的啊。”

陆聆雪摇了摇头道：“除魔联盟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到诸多要素，掣肘过多。况且师兄您觉得，如今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危险吗？”

瞧着陆聆雪死寂的眼神和哀婉的声音，沈梦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揪了起来。陆聆雪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都将其当做亲妹妹甚至是女儿来看待。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叫他如何不心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沈梦昙站起身，声音也随着情绪的波动不自觉地提高：“难道你在这个世上就没有留恋的了吗？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小七若是知道了，难道就会开心了？”

陆聆雪将脸贴在冰凉的净浊剑鞘上，淡淡地对沈梦昙说道：“怎么能说是不爱惜呢？我去杀魔族，可以提高自己的修为，还可以完成阿辞阻止魔族入侵的愿望。若是我因此战死，那说不定我还可以寻到阿辞呢。师兄，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从小也一直很听你们的话。但是这一次，我想要任性一次，为自己、也为阿辞活一回。”

沈梦昙看着陆聆雪怀抱净浊剑痴痴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没办法劝下师妹了。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我去和长老们商量一下，若是长老们都能同意，我便放你下山。”

“师兄，”陆聆雪叫住了他：“师兄没必要用缓兵之计稳住我的，只要师兄说不让我下山，我便不会离开。”

沈梦昙怔在了原地，默然无语。是啊，自己和诸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