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
“此诗语言浅白如话,满是市井之气,到底失了典雅庄重!”“非也非也,我倒觉得此诗雅俗共赏,颇有魏晋的狂士之风!”“没听说过这个唐寅啊!莫非是彭城名士?”“说不得,这诗就是县主自己写的,根本就没有唐寅这个人!”“县主是何等样人?还用得着拿桃花换酒钱?这诗骨子里透着古愤世嫉俗,县主可是春风得意啊!”大明宫内,皇帝李适正批阅奏折,杨志廉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张诗笺。“陛下,这是明慧县主前日吟诵的诗,如今已在长安传遍了。”皇帝接过诗笺,目光扫过那狂放不羁的诗句,眉头微挑:“‘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这诗倒是狂得很。”杨志廉低声道:“听闻此诗乃是一位叫唐伯虎的隐士所作,只是此人已不在人世了。”皇帝沉吟片刻,忽而笑道:“这诗里的意思,倒像是讽刺那些汲汲营营的权贵。”——他自然听得出诗中的傲气,甚至隐约觉得,这诗里藏着的,是刘绰自己的心声。“陛下圣明,如今城中那些不得志的寒门文人极为追捧此句,酒肆茶馆里出了不少仿诗。”杨志廉试探道:“陛下,可要查一查这‘唐伯虎’?”皇帝摆摆手:“不必了,既是隐士,查也无用。倒是明慧县主……”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这两日,可还和赤松珠出游?”杨志廉忙道:“县主今日未出城,倒是赤松珠王子派人送了一匣子吐蕃的雪莲到县主府上。县主又转手送给了在府中养伤的大星澜王子。”皇帝轻笑一声:“她倒是会借花献佛还人情。”市井百姓虽不懂诗中的深意,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句却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连卖胡饼的小贩都能随口吟诵两句。长安城的茶楼酒肆里,百姓们对这首诗津津乐道。“桃花庵里桃花仙,县主怎会认识这样的隐士?”“你懂什么?县主本就是仙人转世,说不定这唐伯虎就是她在仙界结识的!”众人哄笑,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默默放下茶钱,悄然离去。——那是李德裕。他站在街角,望着县主府的方向,低声念道:“‘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唇角微扬,眼中却是一片深邃。“绰绰,你到底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