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
梅若轻哼,完全不意外,大儿子浑惯了,怎么会乖乖听话。
“知道你不爱管闲事。”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牛皮档案,举着晃了晃。
祁醒的眼神换上认真。
梅若只是亮了亮,又收回身后,给茶壶续上热水,“我一向是不同意你把手伸到自家人身上。”
他挑眉,直接说明白:“我迟早会动祁家那几位。”
“没有你那几个叔叔帮衬,祁家不会做成今天的规模。”梅若提醒他:“你爸是个很重亲情的人,他未必不知道,只是无所谓,那是他的亲兄弟。”
祁醒挡了下母亲的手,替她完成后面的茶艺,手指修长有力,斟茶时勾唇:“那是他的兄弟,不是我的。”
“我爸为了他的兄弟们,好像什么都能原谅,”他笑了声,眼神却冷下去,“真是什么都能原谅……”
“不动他们,他有朝一日就会动我们。”
“妈,祁家这群狼,没人真的服我们。”
梅若有时会被自己大儿子这股不管不顾的狠劲吓着,既忌惮又骄傲。
“你啊……”
祁醒把茶奉到母亲面前,重回平日里的散漫:“故意要求我管那小破丫头,不就是想拦着我。”
“不惹我,也不违背我爸的意愿。”
“您总是这样儿,把自己摘得清楚,站在祁家这锅乱粥之外。”
梅若笑了,伸手推了推儿子的额头,“所以你到底管不管,东西不稀罕要了?”
祁醒利索掀眸,笑意深长。
…………
霄粤湾日落时刻慵懒恣意的美不亚于晚上霓虹四起的纸醉金迷。
金橙色的鎏光在高楼玻璃中无限反射,叠出一圈圈光晕,被楼下的汽车鸣笛烘上云端。
三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三四米。
落日的金贪婪地描绘他立体完美的五官,映出他肤色的白,祁醒把细烟扔回烟盒里,因直视西边的她,被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细微动作,更承性感。
耀眼的光甘愿趴在他的肩头做陪衬。
这样的人,此刻将独一的目光强势赐予她。
叶伏秋喉间的呼吸更热,被他盯得又怵又悸,像有什么要冲破衣服出来,难以阻拦。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那就是危险。
被他盯上时,猛烈的感觉——就是危险。
祁醒看着面前呆鹅似的叶伏秋,环胸,笑意很淡,尽是轻慢。
“愣什么呢。”
他说话很懒,声音也不大,却总使她发蒙振聩。
祁醒用眼神勾着她,歪头示意。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焦昕:这么优质的男人摆在你面前,有没有感觉!说话!
秋秋:……不敢有,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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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6.
男人的语气无疑是戏谑的,缠绕她的那些难堪被他随口玩笑概括得荒谬轻易。
不论是吐还是哭,背后都写着让她抬不起头的阴霾。
叶伏秋知道,对方什么都不懂,无知者无罪。
但祁醒这一句戏言一出,还是猝不及防扎得她心口麻麻刺刺的。
谁也不想跟个异类一样见着陌生男人,稍微遇到争执画面就控制不住当众呕吐。
小女孩的心思敏感像又脆又膨的威化饼干,一遇到热,就会绕过那些大道理,滋滋碎掉。
叶伏秋想起刚刚梦见的那些回忆,唇瓣咬得发白,盯着他的眸子洇出了微光,转身要走。
不想理这种人。
她刚抬腿,背后又传来慵懒嗓音。
“所以哭什么。”
叶伏秋动作微顿,怯怯回头,在昏暗中对上他漆黑的眼。
斜躺在月光阴影下的祁醒让人探不清情绪,叶伏秋不知道他那双醉后半睁半阖的丹凤眼里,到底有几分认真。
空间足足寂静十几秒,叶伏秋压下唇珠,垂下了视线:“只是做了个噩梦。”
还没等对方说话,她急着自嘲:“都多大了,做梦还哭,真没出息。”
像是赶在他人奚落之前先把难听的话都说了。
她握紧杯子,扭头直接往楼上溜,逃离的背影在夜里显得脆弱。
祁醒窝在原地,睨着那抹纤细的灰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