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辰鸪谈过后，计划一直很顺利的进行。

又一个冬日降临。

璃月撑着伞，漫步在洛府的竹林里。

走到水塘边，看见了坐在车辇上的翩翩公子。

洛子衿没打伞，就那么静坐着，纷飞的大雪落在他身上，让风华正茂的人白了头。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洛子衿转过头，就看见他昨晚梦见的人儿一步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踏在他心上。

洛子衿原本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有了暖意。

璃月走到他身旁，将他罩在伞下，俯身，仔细观察着他。

近一个月不见，洛子衿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升到如今离丞相仅仅一步之遥的御史，定是吃了不少苦。

他瘦了，也深沉了。

他的升迁速度太快，朝中不少乱七八糟的谣言，其中不少抨击他的残疾。

璃月既然和他合作，便不想让他受委屈，也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她的计划。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洛子衿。“每日抹上这个药膏，你的腿会好的。”

洛子衿温柔地笑笑，他这腿寻遍了各地名医，都断定好不了，可他不想驳璃月的好意。

“好。我答应你。”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璃月满意地点点头，伞仍然撑着，同洛子衿一起赏雪。

“真美啊。”她叹。

她过往上万年，烦心事实在太多，从未好好这样欣赏一场雪。

“是啊，真美。”他叹，凝视着身旁的人。

天色渐晚，夜幕西垂，明月高悬。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

璃月从洛子衿那回宫，已经接近凌晨。

在去往摘月殿的路上，路过一处废旧小院。

“梧桐轩”三字，温婉娟秀。

在原主记忆里，这是南夜母妃生前所住的地方，后来被荒废。

璃月只望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她不是没察觉到里面有人，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没走几步，小院内哗啦一声碎裂声，像是什么瓷器摔在了地上，继而一声重物落地，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璃月脚步不停。

“我劝你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有助于任务。”七号出声提醒。

璃月这才停下脚步，转身走进梧桐轩。

庭院无人，璃月凭着神识探索，来到一处偏僻厢房。

打开门，南夜正瘫坐在地，满身的酒气。

察觉到来人，南夜抬起醉意朦胧的眼，也不起来，只是问。

“你到哪里去了？”

“什么？”

“你到哪里去了？”南夜又问一遍，“下午，你就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姜璃月，你今天怎么可以不在……”

“不在我身边……”

璃月不答。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竟然忘了？你竟然忘了！”南夜意识到什么，突然暴起，他大步迈到璃月面前，大手握住她的肩头。

“我母亲的忌日，你竟然忘了！”

南夜眼角泛红，细看竟然有晶莹闪烁。

姜璃月爱他，每年母亲忌日，她总是陪着他悲痛，他过往还觉得她多管闲事，可如今她竟不在意了……

他不愿细想，姜璃月不在意的是这个日子，还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