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慌张,明明以前盛璃月也为他受过不少次伤,她本来就是他的助手,这是她的职责。
可盛璃月这次的伤实在是太重了,重到盛庭被巨大的恐惧淹没,重到盛庭感觉那子弹也打在了他身上,重到盛庭全然忘了隐藏情绪,失态到周围所有人都惊惧。
“家主,家主……”赶来的医生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盛庭怀里接过盛璃月,他甚至有种感觉,要是从盛庭怀里抢过来,他会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撕成碎片。
倒霉孩子,耽误我治疗。璃月叹了口气,费力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盛庭的头,沙哑的,带着血腥的,温柔的。
“别怕。我不会死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阿庭。记忆里同样温柔的声音响起,盛庭眼眶红红的,但逐渐找回了理智,他将璃月小心翼翼放上担架,目送医生跟随着离开后,转头看向了被控制住的那个刺客,那个内奸。
眼里的慌张和痛被隐藏在眼底,浓烈的愤怒和杀意将盛庭的眼眸染得令人不敢直视,他勾出一抹笑来,那笑让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是盛家那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私生子,那个被从小打压折磨却不死不屈的孽种,那个五年前手刃亲父兄弟夺下家主之位,被冠以“阎罗”之名的怪物。
“你想要怎么,生不如死呢?”
璃月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良好的夜视能力让她辨认出自己正在盛庭的房间。
“醒了?”她一动,旁边沙发上的盛庭便惊醒了,大步走过来打开了台灯,把要起身的璃月按下去,“你别动了,注意伤。”
那语气堪称得上是温柔。
璃月有些不习惯,被按下去后不自在地动了动:“怎么是在你的房间。”
盛庭斜了她一眼。“怎么,你来的还少?”
……确实不少。
璃月不跟他继续掰扯这个,转移了话题:“那个开枪的人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盛庭不想多说,仔细观察璃月,感觉状态不错,才拿起不停亮起屏幕的手机,似乎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他眉头紧紧锁起来,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嘱咐,“你别管了,好好养伤。”
“很麻烦吗?”璃月看出了什么,在脑海里询问七号是不是关键任务点,“让我去解决吧,不用你亲自动手。”
受了伤仍然敬业工作,致力于老板轻松,这样的好员工,只要是正常雇主就不会不高兴。
可盛庭却不高兴。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房间里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幽暗的光影便将那背影烘托得极为高大。盛庭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晦涩难辨。
“盛璃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若当老板,当雇主,又何必用命救他,数十年如一日表达爱意。
若当爱人,又为何在这样的时刻仍公事公办,从不示弱,从不撒娇。
让他的心疼与纠结,都变成笑话。
璃月受伤很重,但用神力滋养,一天便恢复的大差不差,可旁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尤其是盛庭,强硬命令璃月在床上躺着,天天在这里“监督”,俨然把办公地点挪到了璃月床边,听汇,报处理事情都在这里,也不防着璃月了,多机密的事情都照说不误,倒是让璃月躺着就知道了好多情报。
任务进程貌似以一种不费吹灰之力的方式加快了不少。
璃月的白嫖整整持续了五天,第六天时,盛庭刚起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盛庭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迅速起身一边穿衣服一遍吩咐电话那头,竟是连衣衫是否整齐都不顾了。
难为他这样着急,竟也抽出空隙跟璃月打了声招呼:“我出去几天,你乖乖在家。”
说罢,等不及回复就离开了。
“七号,出什么事了?”
“璃月!不好了!最后的任务点提前了!”七号一声惊叫,“江莱那边进程加快了,现在已经摸到了盛家的军火库。这本来是大结局时候才会出现的。”
“军火库?可是我没有给他这方面的情报啊。”
“是江莱自己查到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江莱没有继续崩人设,他好像不像之前那样关心鹿瑶瑶了,一门心思扎在端了盛家上。”
“所以?这一次江莱成功了,我们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
“对,不过,我检测到盛庭也不一样,建议你还是亲自去看一下。”
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