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娇娇伤重，要借您聚灵阵一用，但您在闭关，我们实在等不及……您也别生气，偷钥匙是我自作主张。”涂山风回过神来后，大步上前，挡在聚灵阵入口。

诏元和裴澜看着璃月，没说话，但身子也挡在了入口。

“无事，用吧。”反正聚灵阵对她无用，谁用都无所谓，况且原主不让她用，最后不仅没落着好，聚灵阵也被抢走了。

“什么？”涂山风更呆愣了。

诏元和裴澜也很惊讶。

聚灵阵作为一个能凝聚灵气的上古阵法，画阵方法复杂无比，材料稀缺难找，且需要画阵者极高的天赋和功力，当年慕容璃月画阵，生生耗费了一个月，几乎挖空了宗门物资，自己身体也损耗颇重，才画成了这个修仙界唯一一个能长期运转的聚灵阵。

这些年，慕容璃月的资产几乎都用来供养聚灵阵了。她一向宝贝，不轻易让人使用，只允许诏元和徒弟涂山风可以进去。

如今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师尊，你别骗我们，要是你在我们面前装大度，背后又去欺负娇娇的话，我们不会原谅你的！”涂山风瞪着一双桃花眼，像只护主的狗。

“不得无礼。”诏元出声，看到涂山风闭了嘴，又看向自己反常的师妹，“惊华，说话算话。”

“师兄，惊华什么时候骗过你？”面前的师妹竟盈盈笑了，她一向古板无波，不苟言笑，现在这一笑开，春光乍泄，一瞬间天地好像都暗淡了少许。

三人对着这笑，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美人却很快变了脸，笑带上了满满的嘲讽：“我慕容璃月，又什么时候欺负过沈娇娇？”

“上次，上次你把娇娇的剑穗抢走了！娇娇容忍你，自己默默哭了一夜！”涂山风叫起来。

“剑穗？”璃月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从储物袋拿出来，那剑穗做工粗糙，用料却极为讲究，点缀的皆是难得的珍宝，“你说这个？沈娇娇说这是她的？”

“师兄，你说啊，这是沈娇娇的吗？”

“惊华。”诏元皱眉，却避而不答。

“师叔何必咄咄逼人，这确实是你制作的，可是送给了师尊，便该由师尊决定，师尊又赠给了娇娇，便是娇娇的。”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澜开口，他一向稳重，这一次倒是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啊？还真是师尊做的啊？”涂山风张大了嘴，后反应过来，又急急附和，“对啊，诏元仙尊送给娇娇，便是娇娇的。”

“师兄，你也这么觉得吗？你也认为是惊华欺负了沈娇娇吗？”璃月直直盯着诏元，似是逼迫他必须有一个回答。

“惊华。”诏元皱眉，不明白这个一向沉默听话的师妹今日怎么如此多话，“是你做的不妥。”

“师兄，惊华送你剑穗时便说过，这剑穗是惊华亲手制作，上面的一珠一线，都是惊华四处搜寻来的宝物，并且在上面赋了灵力，必要时可帮师兄一二。师兄若不喜欢，就还给惊华，惊华定然不会逼迫师兄收下。”

“可师兄要是收了，就该好好对待才是。又怎能，糟践惊华的心意。”

“娇娇喜爱，又怎能说是糟践……”涂山风出声。

“惊华见到剑穗时，那沈娇娇正要投到湖里！”璃月盯着诏元的眼睛，意料之中的，没有从那里看出一丝歉疚，嘲讽一笑“我这剑穗，做工粗糙，你们应该为你们的娇娇寻个更好的。”

说罢，转身离开，手里的剑穗也在此刻失去了光彩，上面的灵力消散，璃月背对着三人，叹了口气，将那剑穗，扔进了不远处宗门的灵湖里。

唉，为了散去这剑穗上原主的执念，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背后，诏元见到那剑穗落入灵湖，瞳孔一缩，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略带急躁，又唤了一声：“惊华。”

那离去的身影连一丝停顿也无。

第一次，他唤的一声“惊华”，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