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旧报纸被风吹动,从长椅上飞起,回卷着晃过彩色的霓虹灯,飞过川流不息的街道。
风景变得荒芜,报纸越过破烂的高墙,风力变弱,报纸的高度落下几分。
随后报纸在南边突然掀起的微风下右转,掉进了黝黑的小巷。
身材瘦弱的男人身穿沾染血迹的坏西装,背对着灯火零丁的街道,面朝死胡同,蹲在小巷的墙角,脸埋在双腿之间耸动。
撕咬咀嚼声响彻在整个死胡同里,男人在大口大口咀嚼,大口大口吞咽。
浑然不顾忌周围的环境。
突然,头上传来被异物顶着的感觉,正在大快朵颐的男人停下动作,他抬起头,露出来一张似人非人的脸,嘴角还流淌着血渍。
他的双眼非常紧凑,而且有着明显的大小之分。
鼻梁与眼睛的交界处存在着细微的不连续,嘴巴张得很开,那是对于常人来说会觉得别扭的弧度,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明明是一张人脸,却极为怪异,眉眼五官犹如拼接而成一般,更为关键的是他的‘食物’,那明明是一只人类的手。
男人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映照出了一个圆形的镜头。
摄像头,这就是刚刚他感受到的异物。
黑色的摄像头左右旋转了几个微小的幅度,像是在寻找更好的视角,顺着镜头,可以看到一只指节白皙细长的手,把着摄像头的镜框,非常稳定。
更上面是一件青色的卫衣袖子,戴着爵士帽的青年把脸埋在摄像头里,头发有些凌乱。
镜头里的男人眼神迷茫,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顾狼稳好摄像头,更加靠近男人的脸,方框里面的人脸由暗转亮。
有这么一个说法,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盯着它看了超过一定时间,那它的形象就会变得越来越陌生,带来恐惧。
镜头里男人的脸更加明显,初看他似乎是个普通人,但只要视线多聚焦于他的脸上,你就会产生这样的疑惑:他的脸为什么如此怪异?
“这位先生你好……你好吗?还是不好?”
男人再次咀嚼了一下,一根手指从嘴里掉出来。
他嘴巴更加张大了几分,血与口水混合着流出,腥臭无比。
黑色的摄像头更靠近了,直接抵住男人的鼻子。
不似人类的声音从那张嘴里发出,似乎是挤压喉咙迅速呼吸,那个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他的双目中冒出了阵阵黑气。
男人身体前倾,表情扭曲,眼里透露出赤裸裸的恶意,紧紧锁定了镜头后面的顾狼。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想吗?”
(看来是一只低等精灵。)
默念着某马桶的经典语录,顾狼调整起焦距,让镜头里扭曲的人脸更加清晰。
男人的嘴越张越大,露出尚未咽下的皮肉骨头,血腥味似乎都近在咫尺。
他的眼睛瞪成了一个圆球,里面一片漆黑,最后一丝眼白都已经消失,瞬间贴到了镜头前面,占据了整个镜头,双手冲着顾狼张来。
然而就在那双手即将碰到顾狼的瞬间,他却停了下来,不能在向前半分。
并不是什么男人还残留着人性之类的理由,而是因为一对苍白的触手缠绕住了他的双手。
那是灰色趋近于苍白的颜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每只触手都粗壮的如同成年人的的大腿一般,透过苍白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它们轻松控制住了男人的双手,随后更多的触手从顾狼身后的影子里伸出,经过顾狼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悄悄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后又装作无事发生般前进。
六只触手行动不快却不可阻挡,从容的顺着男人的双手攀附着,扭断了男人的双手,把骨头捏成了碎块,巨蟒般缠绕住了男人整个身体。
整个过程之中男人的表情都因为疼痛而扭曲无比,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穿巷的呼呼风声。
顾狼对面前的画面早已见怪不怪,叹了一口气过后检查着相机里录制的画面。
似乎是嫌弃男人的声音太过于吵闹,一只触手上移一晃,直接把男人的头打飞了。
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角才停下。
洒出一路的血迹。
接着触手提起了男人的身体,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把它当成玩具玩了起来,左边晃晃,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