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的情绪再一次,没有半点疏漏的全然传递向了他。
江望津没有力气了,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的脑子混沌不清,思考同样迟缓。
那一瞬忄青动的感觉亦被忽略。
他重又阖上眸子,全然地脱力状态。
最后,江望津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唯余房中一豆灯火仍在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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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燕来刚睡醒就蹲在院子里了,他心里数着时辰。
一般再过一刻钟,他们家侯爷就该醒了。
然今天,燕来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出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
正好赵仁也过来了,“燕来,侯爷还未起身?”
燕来点头,“比往日迟了两刻钟。”
赵仁眉头一皱,这几日大公子不在,侯爷向来早早便起了,眼下差不多都是传早膳的时候了。
思及此,赵仁上前敲了敲门,接连几下都无人应,他立马变换脸色,“出事了。”
半个时辰后,茗杏居中下人们拎着热水踏入院门。房间内,江望津半靠在榻前,面颊透着丝不正常的红晕。
他看向还在不停朝刘医师问东问西的赵仁,“赵叔,水已备好,你们都先下去吧。”
赵仁连忙躬身应是,顺势一拍还在旁边愣着抹眼泪的燕来,“出去候着。”
燕来忙不迭跟上,一步三回头,“侯爷,有事就叫燕来,我就在门口守着。”
江望津同他点了下头。
待众人尽皆退走,江望津这才稍松口气,耳根隐隐烧红。没想到昨日那样,他今日便烧了起来,应当是没有及时擦身的缘故。
自醒来起,那股心疼的感觉就久久不散,隐约还有丝急迫。但又像是担心影响到他,竭力克制着,只时不时便汹涌一瞬,而后迅速压下。
江望津莫名耳热。
正如他能感觉到长兄的情绪般,长兄亦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想一想自己光是因为受不了那样极致的快感才烧起来,江望津便觉心头赧然。
他缓了缓,须臾才起身下榻沐浴。
待身体的热度降下后,赵仁那边也熬好了汤药送来。
江望津正喝着汤药,就见杜建捧着一只信鸽进门,“侯爷,您的信。”
他滞了滞,望向被杜建取下的小竹筒,长兄给他的信……
江望津不知长兄去了哪里,信纸是何时送来的,未知在心中弥漫。
片刻,他接过杜建从竹筒中倒出的一卷薄纸,指尖微颤。
“你们先出去吧。”江望津道。
众人闻言齐齐退出房间,江望津慢慢将信纸打开,黑色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心念你。』
简短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力透纸背。末尾一点尤其重,仿佛还有道不完的心事要说,却全都汇成了一句。
江望津心下震动,胸口宛若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潮震得他心口阵阵发麻,抓着信纸的指尖都似被烫到般,想要抽回或将信纸拿开,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再也无法忽视。
他待长兄,也是同样的情感。
并非兄弟之情,而是夹杂着对心上人的欢喜,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欢喜。
江望津呼吸微热,他走到桌案前站了半晌,而后执笔写下一行字。
接着他的视线飞速从那行字上挪开,将纸片卷好放回了竹筒中。
同时又把长兄捎给他的信收好,珍而重之地将之放在床头,继而再次转移目光不去看那摆在床头装着信纸的小匣子。
做完这些,江望津重又把杜建叫来,将回信递过去。他抬指在灰色的鸽子头顶点了下,轻轻顺了顺鸽毛,末了敛目,还是没说什么。
杜建把竹筒藏好,遂出去将信鸽放飞。
江望津目送人离开,无人得见的地方,他白皙的后颈泛着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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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热的原因,江望津一整日都有些提不起精神,除了收到信时心情格外浮躁之外,其余时间都有些恹恹的。
燕来在旁伺候着,时不时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望津只是头还有些晕,不知刘医师是否看出,诊脉时虽未说什么,他却从汤药中察觉出有几味药的不同。
好似……特意给他补身子用的。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江望津道。
燕来脸上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