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秀端着盘子往回走时,一名弟子匆匆路过,两人撞到一块。
禾秀摇摇头表示没事,汤水洒在托盘上,也没弄脏衣服,禾秀就没在意,端着盘子回到餐桌。
尤里安疑惑为什么禾秀的汤比他少了一半,想着母亲教过他要谦让,就把自己的汤碗推过去,换走了禾秀那半碗汤。
禾秀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尤里安两口把汤喝见底。
沈妙清没好气的一拳捶过去:“饭前喝那么多汤,还吃不吃饭了。”
一顿饭李悦吃的如坐针毡,她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就像身上涂满蜂蜜,然后躺在蚁巢上一样难受。
好在沈妙清话多,气氛倒还算活跃。
吃完饭后四人原本准备回去,这时两名弟子从他们身旁经过,其中一人说山下紫杋树开花了,他想去山顶,趁着夜色赏山下美景,他身边同伴也积极的表示现在就出发。
等两人走远,李悦好奇询问紫杋树开花是什么样的。
沈妙清回忆了一下:“紫杋树树叶是蓝紫色,他的花是莹黄色,这种树晚上会散发微弱的亮光,学校将他种在山下,夜里上山的弟子也能看清路,我倒是没想过从山顶看是什么景象,你们想去看吗?”
李悦神色动容,显然是想去看看,禾秀也很好奇,于是四人远远跟在那两名弟子身后往山上走。
许是夜色将近,山上基本上没什么人。
快到山顶时,尤里安突然面容扭曲,捂着肚子站立难安。
“怎么了?”沈妙清第一时间注意到尤里安身体不适,急急关切的握住他的手要探查情况。
“我肚子痛。”尤里安说的吞吞吐吐,额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去那边林子里方便一下,我们在这等你。”沈妙清无奈的递过去一沓草纸,和剩下两人齐齐背过身。
咕噜咕噜的水声从尤里安肚子里传出,他肚子疼的厉害,一眨眼就钻进林子消失不见。
“那两个弟子不见了。”李悦伸长脖子,那两个弟子刚刚突然就没了影,莫名的她心里有点不安。
“没事,上山的路就这一条。”沈妙清蹲下身子,捡了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蝉鸣伴着树叶沙沙作响,初秋的夜晚山风凉爽,禾秀席地而坐,明明只是过了几天时间,她却好似过了十几年一样。
朗朗夜空点缀着繁星,一瞬间禾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位师妹,这么晚来山上可是很危险的。”
禾秀回过神,抬头看向说话的青年,他身穿青衣,是昆仑一年级的弟子。
沈妙清没接话,站起身戒备的盯着下山的男子,在看到他身后那两名消失不见的弟子时,她意识到可能是中计了。
楼宇萧逆着月光走来,阴影之下的脸庞与楼宇航七分相似,他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阴恻恻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你是楼家的人。”沈妙清不动声色挡在禾秀二人身前,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沈妙清,这事与你无关,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楼宇萧语气有威胁之意,练气八层的威压毫不客气的释放出来。
沈妙清脸色一沉,依旧挡在最前面:“你还想在学院杀人不成?”
“晚上爬山看不清路,失足坠下山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楼宇航面不改色的微笑。
尹葵被这话气得不轻:“他们楼家怎么全都是二十一天不出鸡的坏蛋,一群乌龟吃炭的黑心大王八,别和他们废话,赶紧跑。”
禾秀站在沈妙清身后,听着尹葵的话恍惚片刻,她这个太奶怎么总说奇怪的话?
“你是把执法堂那帮家伙当成傻子了吗?这个节骨眼动手,你们楼家可真沉不住气。”沈妙清强忍不适,右手不动声色握住腰间长剑。
细长的佩剑出鞘,剑身在夜色下散发淡淡白光。
“禾秀,你天赋不错,进了昆仑应该会成为亲传弟子吧。”楼宇萧的视线绕过沈妙清,落在禾秀身上。
禾秀头皮发麻,犹如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天赋出众弟子会意外身亡吗?”楼宇萧垂下眼,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擦着剑柄。
“很多天才都没有成长的机会。”这种事他们没少干,对家有天赋不错,会威胁到他们的子弟,经常会无故夭折或者意外伤了经脉。
那么今天再多一个,也没人会注意的。
原本他们不想这么快动手,可昨天有弟子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