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有想见见那弟子是何方神圣的,提前结交,也有想先下手为强,趁着那弟子没找到给弄死,然后给自家子弟争取机会。
“天青。”宋瑜舟缓缓抬手,漫不经心的在空中随意一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就被提到方皓面前。
“怎么回事?”
名为天青的男子正是方才的拍卖师,此刻冷汗涔涔,恭敬的弯腰行礼:“是天甲字房的人拍下玉佩,属下并不知是陶掌教的爱徒买下那枚玉佩。”
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天青感受到面前压力陡增,忙不迭补充:“那玉佩是一名散修送来的,说是在天人一衰墓穴中发现的,上面的禁制徐长老也破不开,所以并不知那玉佩的具体作用,只是参考了以往的案例,猜测里面是记录的功法传承。”
“那散修可还在会场?”宋瑜舟声音低沉,面上依旧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
“您稍等,我派人去看一下。”天青行了一礼,提步走到一边小声吩咐侍从将人带过来。
“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玉佩,你们将它放到压轴?贵阁的认知管理能力可真出色。”陶玉凤眼微眯,笑意不达眼底。
凭方皓对陶玉的了解,知道陶玉是真的生气了,想着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于是拿出公输盘,大摇大摆摇人。
宋瑜舟眼角抽搐,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若事情属实,我们定然全力协助您找回弟子。这里人多眼杂,不如移步贵宾室再谈如何?”
陶玉伫在原地,嘴角噙着笑,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今天不找到禾秀,谁也别想走。”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有人忍不住埋怨:“陶掌教这就过分了,您爱徒心切我们都理解,但是在场的各位都有要事在身,您这样似乎有些不讲理了。”
“就是,我晚上还要出城赶路呢。”
“就算您是学院掌教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啊!”
“我们敬您是掌教,可这不代表我们能任人宰割。”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讨伐着陶玉,宋瑜舟暗笑,正想帮陶玉解围刷一下好感度,却见他侧身,让出门口通道。
陶玉略微偏头,迷人的墨绿色瞳孔多情又危险,浅红的嘴唇勾勒着淡淡的笑容,墨发随意地在背后束起,前额却有一缕长发垂在锁骨,氤氲出几分懒散与随意。
尽管陶玉让开了身子,大厅里的人反而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都清楚,比起陶玉救死扶伤的医术与出神入化的炼丹术,真正让他扬名的,是他悄无声息下毒的本事。
一百多年前西区举办的院区大比决赛秘境里,参赛弟子无端遭受无数沙漠妖物袭击,面对数以及万的发狂妖兽,尽有结丹修为的陶玉风轻云淡站在最前面,一人当官万夫莫开,仅凭一人之力尽数毒倒所有妖兽,创下历年来决赛最高分记录,那是陶玉的成名之战。
在往后的一百多年里,陶玉更是无数次验证了他下毒的本事,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保证,他们现在没有中毒。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胆子大一点的尚敢探查内府有无异样,胆子小的,身下正滴答滴答淌着水。
无人敢嘲笑尿裤子的那名修士,因为他们内心也是又惊又怕。
宋瑜舟暗恨自己一时大意,差点重蹈前人的覆辙,意识到这点,他神情僵硬,乖顺的收起全部威压,挥手在门口布上结界,阻止本层修士离开。
以前就有仗着修为看不起陶玉的修士,多次对他出言不逊甚至公开辱骂,有一次两人当面发生摩擦打伤陶玉,陶玉一反常态没有出言讥讽那人,只是同情的瞧着他然后离开。
结果当晚那天人一衰的修士就七窍流血而亡,据目击者说那人死相极其凄惨,而且过程非常痛苦,甚至因为难以忍受那钻心的疼痛想自尽都做不到,最后被活活的折磨死。
那时陶玉才刚刚接手无极峰南派掌门之位,修为仅是元婴巅峰而已。
虽然没有证据指向陶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陶玉做的。
仅凭元婴修为就可毒杀天人一衰修士,可见其恐怖程度。
这件事也引起了修真界诸多上位者的恐慌,他们多次对陶玉实行暗杀,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死于中毒,而且个个死相凄惨,甚至有一人在床上被折磨了数年之久,多次自杀无果,还是他徒孙在学院门口跪了三天,只为求陶玉给他师祖一个痛快才死去的。
自那之后,陶玉在东区的地位水涨船高,也因此坐稳掌教之位,再无人敢因为他未渡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