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广场上所有的弟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身处不同的地方,而乾坤袋和身上佩戴的法宝也都失灵了。
禾秀睁眼,不出意料的在自家院子里,母亲正在晾晒衣服,阳光和煦,风吹的桂树沙沙作响,鼻尖依稀还有桂花香。
禾秀扭头,树下两个长条板凳拖着簸箕,上面铺满了金黄的桂花。
她没说话,目光温柔的看母亲将衣服挂晒整齐,禾母似有所感般回过头,就看自家妮子傻愣愣的在那发呆,于是笑着问她在想什么。
禾秀沉默了一瞬,嗓音柔和:“在想你。”
如果这一切不是幻境该多好。
“傻丫头。”禾母笑着摇摇头,自家丫头疯玩惯了,今天这么正经,她还有些不适应。
想到这,禾母擦擦手,温声问:“你可是又踩了谁家的地?还是逮了谁家的鸡?”
说完,禾母弯腰捡起盆走向厨房,端出一小碗猪油渣:“熬猪油剩的,趁别人和你爹告状之前快吃。”
禾秀接过碗,油炸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拿起一颗塞进嘴里,酥香在嘴里蔓延。
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滚落,禾母吓了一跳,心疼的搂过禾秀,焦急的问:“怎么了妮?谁欺负你了?”
禾秀摇摇头,声音哽咽:“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是有人欺负你们,不过师傅已经帮我报仇了。”
禾母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顺着她的意夸赞:“我们妮真厉害,那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师傅。”
“娘亲,我该走了。”禾秀抬眸,眼底的悲伤和不舍化成眼泪,她摸了摸母亲的脸颊,是温润粗糙的触感,多真实啊,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留在这。
禾母意外的没有挽留,她顺着禾秀的长发梳了梳,发丝一次次从指缝间滑落,怎么也握不住。
“那你路上小心。”
耳边还是母亲温柔的嗓音,眼前的画面却渐渐破碎,禾秀仍然保持着端碗的动作,直到幻境彻底消散。
尹葵虽然总是不正经,可她有些话说的却没错,人总要不断的和过去告别,只是有些东西不能带上,却也不能忘。
能借着这个机会再看母亲一眼,她已经十分知足。
禾秀迅速收拾好心情,身旁的沈妙清满脸泪水,两人一前一后相继清醒。
尤里安揣着袖子对着他俩发呆,显然很早就清醒了。
“走吧。”沈妙清用袖子将眼泪擦干,迎着风起身,眼神闪烁着坚定的光。
她一定会找出凶手,为母亲报仇。
陶玉见禾秀没花费多少时间就从幻境里清醒,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禾秀的天赋确实不错,心性坚定。短短三个月就从凡人到练气三层大圆满,算得上百年第一了。”观南拨弄着手上的流珠,由衷的赞叹。
陶玉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懒洋洋的靠在谢兴安肩上,洋洋自得:“哼,我陶玉轻易不收徒,收徒只收第一,我心中的第一。”
“禾秀去无极峰真是可惜了。”观南摇头叹息。
陶玉站直身子,剑眉倒竖:“老头,你什么意思?”
观南不惧陶玉,声音依旧和缓道:“如此心性,该来我太虚才是。”
“那丫头的天赋修剑不是更好?万雷剑法都快烂在昆仑了。”方皓习惯性的伸出手抚须,却在半空中悻悻收回手。
陶玉收起怒容,笑得像个狐狸:“与其担忧那搁置了几百年的万雷剑法,不如想想怎么把断情崖填平。”
方皓一噎:“怪不得炼毒那么厉害,我看你就没少试毒。”
陶玉弯腰掩面,肩膀一颤一颤的
仲春噗嗤一笑,碍于身后弟子众多,只能强行维持端庄的形象。
陶玉这张嘴是真毒。
昆仑剑法数百种,按理说最炙手可热的应该是威力最强的无情剑法才对,可无情剑法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就必须无欲无念,断情绝爱。
偏偏自东区学院开创以来,除了一个挥刀自宫的剑痴修成正果以外,其余无不是痴情种。
为了爱情放弃大道,在断情崖废除修为重头来过。
原本断情崖是以斩断情根之意命名,后来叫那些弟子闹得,反倒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旁边那个弟子也不错,身材高大健硕,而且是第一个从幻境里出来的,看起来是块剑修的料。”阴峒目光锁定在尤里安身上。
“但是他经脉有残缺,着实可惜。”方皓认识那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