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顷刻之间将禾秀重重摁在地上,膝盖传来尖锐的痛处让禾秀一滞,豆大的汗珠砸落在石梯上,迸出一朵朵灰色梅花。
身后逐渐有人追上来,沈妙清路过禾秀身旁时短暂的停顿片刻,见禾秀似乎在入定,就继续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不行了?之前爬的还挺快的。”
“那个好像是陶掌教的弟子吧,爬千云梯不能猛冲,一旦力竭就上不来了。”
“她这要是没通过入学考试,可就成今年最大的笑话了,听说她修为三个月连破三层,我还以为会是今年最大的黑马呢。”
陶玉听着身后内院弟子窃窃私语,面上丝毫不见担忧,反而一手搭在方皓身上,循循善诱道:“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看看谁的徒弟先上来。”
方皓在昆仑生活了两百多年,千云梯更是不知爬过多少次,怎会不知禾秀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所以在听到陶玉的话后眼皮都没抬,面无表情的回了两个字:“不赌。”
“呵呵,陶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提前告诉你徒弟怎么爬千云梯了?”阴峒语气玩味,摇着白玉扇凑到陶玉面前挤眉弄眼。
爬千云梯确实有技巧,但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只能让那些弟子自行领悟。
本着锻炼弟子的想法,世家也基本上都会选择保密,但真要有人告知外院弟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六月的潲水缸。”
“什么?”阴峒不明所以的看着陶玉。
“他说你又酸又臭。”方皓笑呵呵的往旁边挪了两步,远离战场。
阴峒翻了个白眼:“你这太虚心法真是没白学。”
“嗯?”观南疑惑侧眸。
“哈哈,他骂你们太虚都是阴阳人。”方皓幸灾乐祸的说完后,背着手溜走,彻底远离战场。
昆仑演武场上的弟子都在讨论这次入学考试的排名,没人注意最前方的几名掌教吵的嘴皮子都快着火了。
外院考核的赌盘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不少下注禾秀的弟子眼睁睁看着禾秀的赔率从一比二掉到一比三十,一时哀嚎连天。
“不太对劲,你们仔细看,禾秀好像在入定?”
“开什么玩笑,在千云梯上入定?”一名下注禾秀的弟子嘴上这么骂着,身体却无比诚实的往演武场边缘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尤里安已经爬到了九百多层,临近顶峰的压力宛如一座小山,就连尤里安都趴在台阶上艰难的往上爬。
顾璨回头只是瞥了禾秀一眼,什么顶峰相见?可笑!他要做的是站在顶端,俯视所有人!
禾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身体也慢慢恢复轻盈。
原本被死死压制的灵力有轻微的松动,沉寂的蓬莱心法竟然不由自主的缓慢运行。
恍惚间,禾秀似乎又回到蓬莱仙境,耳边一遍遍回想着交卷时老者对她说的话。
‘圣凡相隔者,只是在斑厘。顺去为凡道,逆来即圣基。’
‘逆来即圣基。’
禾秀似有所悟,与此同时,庞大的灵力冲破阵法的枷锁,疯狂涌入禾秀的体内。
“她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