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方多病在莲花楼中吃饭，吃得这么别扭。

因着笛飞声对李莲花和莲花楼各种嫌弃，方多病也不怎么待见笛飞声，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笛飞声。

此时方多病又看见李莲花用筷子夹起一旁的炒菜，体贴地放到澹台月的碗里。

方多病也伸出自己的碗，对着李莲花挑了挑眉，示意李莲花也给自己夹一夹。

李莲花正无可奈何之际，笛飞声啃完手中的鸡翅，直接将骨头扔进了方多病的碗中。

“哎，你这个人！”正当方多病要发飙之际，再一看，除了澹台月碗里有着李莲花提前夹好的菜以外，饭桌上的碗都空了，显然笛飞声将其一扫而空。

吃完，笛飞声拍拍手径直离开。

方多病目瞪口呆，直到笛飞声离开，才恍然大悟冲着笛飞声的背影嚷嚷道，“吃这么快！也不给我们留点？！不知道礼仪吗？”

“是你太慢”，李莲花无何奈何地将自己的碗推到方多病的跟前。

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的方多病倒也不客气，拿着李莲花的碗吃了起来。

方多病边吃也不忘记吐槽笛飞声，“这个阿七也真的是，一点也不顾及…”

“阿七从小开始就活在死人堆里，他毕生所学就是如何杀人”，澹台月告知方多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向善。”

一句话噎住了方多病，他求助地看向李莲花。

为了隐藏笛飞声的身份，李莲花顺着澹台月的话，继续夸大，“没错，所以阿七这个人寡言少语，不怎么会和人相处，更别提常人会的一些礼数，以后凡事对他忍让一些就好了。”

“不好意思…我从未想过，阿七有过这样的经历…”，方多病听到此处，也忍不住同情起‘阿七’起来。

见把方多病糊弄过去了，李莲花也松了一口气。收拾完饭桌和厨房，李莲花在莲花楼中找不见狗子的身影，便走到莲花楼外看到狗子正跟着澹台月一起散步。

“狐狸精”，李莲花轻轻喊了一声，狗子看了他一眼，打了一个转轻轻叫唤了一声，却还是粘着澹台月的脚边不肯离开。

“就连狐狸精都舍不得你离开呢”，李莲花淡然一笑，迎着月光走向澹台月。

她是月下的美得惊人的风景，也如一戳就破幻影，可是今日李莲花想要求一个结果。

“阿月，你说笛飞声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我又算你的谁？”李莲花说完便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算…我的谁？”澹台月想起过往，她亲眼看着玄夜屠杀了黑龙一族，又被囚于修罗一族的地牢中，最后玄夜亲自杀上息山，重伤羲玄。

该恨吗？那些过往对于她来说并未带来过丝毫的恐惧。

在上清境中，澹台月和玄夜曾经交换过身体，他曾经一起沐浴过，他曾教过她何为亲吻，最终一起坠落于九重云海，坠入这梦境的世界。

该谢吗？可玄夜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不是吗？

“你曾伤害过我的朋友，可你也因此还了债”，也许澹台月也不知道，如何定义她和李莲花。

“那不如，我们也从朋友开始？”李莲花缓缓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喃道，“若是我能替你找到无量之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