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孩子的听力好,视力也好,就在他的左前方的一桌,他听见了他的任务目标的名字。得利于中国父母爱抢跑的习惯,他小小的也识得几个简单的英文词。虽然那人说的名称与日语的发音有不小的出入,但只要习惯了日语发音能把原词往哪歪,他直觉是那就是。
他看了眼老板,老板的肌肉练得轮廓分明,厚而长的胡子盖住了他的嘴,可依然能从他毛虫一般、斜飞的眉毛与深锁的眉间看出他心里至少不是什么阳光明媚的心情,却也不像是对待不速之客的气愤。总觉得老板的这神情自己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更具体的东西。
他故意把手伸兜里在假装不经意抽手带出一块欧元,摆出一副数着钱向老板走去,又发现少了钱往回走去找,来回把两人的模样记了个扎实。
贞与踮起脚把钱推上了高高的吧台,小手挥了许久老板才收回停滞的目光,回过神来弯下腰笑着问他要什么。贞与看得出他的笑容里藏了东西,但他理解不了具体的内质。贞与指了指吧台上放着的咖啡豆装饰,回以老板一个孩子纯真甜蜜的微笑,这是他最近在组织里求人时练出来的,他只要这么笑,有些心软的,面上的警惕总是会松散些。
老板收了他一欧元,不一会儿他走出吧台,蹲下将一杯咖啡与两欧元递到贞与面前。贞与有些惊喜于这位素不相识的异乡人的友善的姿态。他心怀感激地收下了咖啡,将两欧元推了回去。比划着:我能在这儿睡几天吗?拜托了!
老板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回到的吧台里。不一会,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块香喷喷割了花刀撒着糖霜的面包,依然是蹲着身子递给了贞与。领着他找了个不受阳光直照但视野亮堂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