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剩半天的时间。”琴酒微微抬头,露出帽檐底下夜狼似的绿眸,常年浴血给这双眼睛染上了野性的杀气,凌冽的目光压得两人冷汗直冒,插在口袋里的手向前一伸,“id卡。”
苏格兰有些意外他冲着自己的手没握着枪,不敢相信自己此前那般冒犯的行为对方能轻易放过,以至手掏向口袋的动作有些迟疑。
琴酒的眉压得眼神更显凶残,“你再磨蹭,我不介意送你发子弹,再从尸体上拿回我的东西。”
苏格兰撑着站起身来,板起脸来,将口袋里的id卡递了过去。
琴酒拿回了他的东西,朝着强撑气势的苏格兰嗤笑一声,踏着来时相差无几的步子声走了。
贞与觉得现在找寻真相的难度大大降低了,看苏格兰怕成这样,十有八九这id卡是直接从琴酒那抢的了。也许事实会有出入,但性质差别不会太大。话说琴酒什么时候有耍人玩的爱好了?组织果然不是什么善地,这里的大人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自己以后绝对要注意别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等彻底听不见先前两个黑衣的脚步声了,两人才起身往外走。房间外是一处带淋浴的更衣室。借用设施洗去了满身灰尘,用搜罗出的医药箱简单处理了伤口,一番挑拣,换上薄长袖遮掩。
苏格兰提出停在商场地库的车,载着贞与堵在路上差不多一个小时,路上车内电台在沙沙的底噪下播报着酒店员工宿舍失火的新闻。前窗外的景色慢转,停稳。他们来到了一处藏于居民区之间的咖啡店。
推门入内,轻响的门铃、空调的凉风让两人感觉仿佛踏入异境。阳光透过玻璃窗炙烤沿窗的位置温烫,连累近窗一带的座椅都无人问津。波本就缩在暗处的角落,眼睛失神地看着手里的冰咖啡发呆,手时不时地握上杯壁,感受美饮冰镇过后又被暑热逼得流散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