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讨厌的小孩一句话就把自己一个小时的努力都当他面扬了,心里不甘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让这小屁孩见识下他新皮鞋的威力,让他学会什么叫做尊重他人劳动与看破不说破的人情世故。
卡尔无视了贞与的问题,自然地把预演设计的台词念完,把零食送出去就转身“下场”,回室内休息。剩贞与一个人,呆愣愣地提着零食,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他实在是摸不清卡尔的性子。但他为什么乔装在隔壁住下,是蒙也能蒙着的,无非是保护和监视。有他在,贞与也不敢随意走动,虽然原本的出游计划最远也不过自家别墅前一小段的街道。
这一天两人就在这样相隔不远地相望,以及贞与的单相思中着过完了。第二天的中午,卡尔又扮作老人在花园里侍弄草木,与贞与家共享的墙头忽然一阵响动,一个睡得杂乱的毛脑袋怯怯地冒出来,头顶几丝被烤得焦卷的发,缓缓露出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心虚地扑闪着,视线不时地向右撇,“我烧红锅之后倒油结果锅烧着了。”
卡尔跟着贞与到家里见到了那座“黑火山”,自小被母亲手把手教导厨艺的卡尔思路像是被猫抓挠成了一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简单的热锅烧油怎么能弄成这样。卡尔皱着眉叫贞与复现一遍他的做法。
一会儿,看着中心位置被火加温烧得赤红的铁锅,贞与小心翼翼一副弯弓射日的架势,左脚踩一板凳在后,右脚踩一板凳在前一,左手揽尽如瀑的长发,虚护在胸前,右手手臂绷直递出油壶。油壶的出油口离锅差了点距离,他盘算着油倒出去会划出的弧度,打量着差不多能入锅。下定决心微微眯眼手腕渐垂……就在这时,卡尔疾速拦住了贞与快把油抖落出去的手,问:“你是在打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