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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是个六七十的老太太，佝偻着背，静静坐在板凳上，两手互相插在袖口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

曲亦手指发僵。

顿了片刻，走上前，熟练地拿起摊上的一次性塑料杯子，开始挑选起里面的煮串儿来。

“肉的两块，素的一块。”老太太比划着手。

曲亦挑了满满一大杯，付完钱，老太太给她装了很多汤汁，还在她的杯子上贴了个倒挂的福。

“新年好啊。”老太太笑起来眼里有光。

曲亦笑着比划了手语，捧着暖烘烘的关东煮，一边走，一边艰难地吃。

喉咙很难受，但是她得进食，填饱肚子。

吃到一半，曲亦忽然感觉身后有道很不自然的视线。

转头，一辆黑色路虎跟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

车里的人也察觉到曲亦发现自己，将车停靠一边，走了出来。

“顾少夫人，初次见面。”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举手投足间器宇不凡，眉眼含笑，金丝镜框平添了几分斯文和神秘，银白发丝从后卷成一个小揪，明明留的是长发，却没有丝毫阴柔感。

曲亦无声看他。

“感谢顾少夫人那晚救了令妹和侄女，车里坐坐？”男人发出邀请。

曲亦明白过来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昨天送她锦旗的。

“我叫白霆彦。”男人简单自我介绍。

车里很暖，曲亦坐上副驾驶，手里的关东煮显得格格不入。

“今天大年初一，没想到顾少夫人还特意跑出来买东西吃，家在哪，送你？”白霆彦已经想好，把顾少夫人送回去的途中问她想要什么。

曲亦在手机上打字：[我叫曲亦。]

言外之意，她不想用‘顾少夫人’这个称呼。

然后又打：[我不回家]

白霆彦懂了，这是跟顾斐盛闹了别扭，大年初一上演少奶奶离家出走。

别人的家事白霆彦也不好多管，于是熄了火，转移话题：“我这里有张一个亿额度的卡，就当是回报你那晚的救命之恩。”

曲亦看了眼那张递过来的卡，没接。

藏在发丝里的小鹿耳动了动，露出一半，她打字：[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白先生有这一个亿，不如捐给帝都孤儿院，那里的幼崽没人疼，过年连个关东煮都吃不上]

她现在没心思与其他人搞社交，算算时间，医院里的诊断结果应该出来了。

结果就在曲亦下车的时候，车门毫无征兆地咔哒一声,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