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盛品性恶劣,对待师父残忍暴戾,可师父为什么还是这样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信任是爱人间最基本的东西,师父跟了他那么多年,换来的不是信任和保护,反倒是无尽的猜忌和怀疑。
如果没有遇到顾斐盛,师父会是人人尊敬的白衣天使,就连身体的癌症,都是因为这个狗男人一手造成的……
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了?
愣神时,原珲倏地感觉怀里一空,与此同时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恩?”原珲低头一看,原本被曲亦抱着的小鹿宝宝此时已经到了自己手里,而曲亦……
师父呢?!
“师父……?”原珲颤抖着脖子左右看,转头的一瞬间,刚好看到曲亦的身子钻过护栏,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江里。
江流汹涌,一个不起眼的水花,就把人吞得连渣子都不剩。
“一一!!!”顾斐盛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连跑带绊地扑通跪了下去。
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小鹿……跳下去了?
顾斐盛踉踉跄跄跑到护栏边。江河宽广,深不见底,小小的鹿儿掉进去,早就不见了踪迹。
心底有一块最软最重要的肉被硬生生剜掉了,此时此刻,顾斐盛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小鹿不再是他的,已经不要他了。
可他还是挣扎着:“立刻派船给我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身后的手下不敢怠慢,立刻照办。
“哇……”
“呜呜哇——!”怀里的幼崽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原珲这才回过神,连忙哄起怀里的小东西。
“别哭别哭,乖宝宝,别哭啊……”他一边哄着幼崽,自己却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顾斐盛也被婴孩的哭声吸引。
他看到曲亦拼死生下的孩子被原珲抱着哄着,眼睛逐渐赤红,抬起脚,朝着原珲狠狠踹过去。
在脚距离原珲只有几厘米处,顾斐盛又停住了。
“艹……”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最终还是收回了脚。
“趁我没想杀掉你前,把孩子给我。”顾斐盛眼神刺冷。
原珲哽咽着抬头,眼底尽是恨意:“不给。”
顾斐盛一个手势,几名彪形保镖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原珲,轻而易举抢到了孩子。
孩子到手,顾斐盛自觉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带着人快步离开。
他还要去找曲亦。
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人还没死。
“顾斐盛,是你,害死了师父!!”原珲死死盯着顾斐盛离开的背影,大吼着:
“师父她生病了,绝症!医生说,是喉咙处的伤口里有毒素,日积月累产生的病变!”
风把原珲的声音吹得更大更响,一字一句,丝毫不漏地送进了顾斐盛耳里。
顾斐盛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原珲三秒。
这只小豹子在胡言乱语什么?
一一得了绝症?怎么可能!
原珲踉跄着站起来:“老子就是要你后悔,师父她怀的孩子其实是……”
“你给我闭嘴!”顾斐盛眼睛里布满血丝,带人匆忙离去。
他现在没空收拾这只小豹子。
等把曲亦找到的……
……
……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曲亦,你们全都给我陪葬!!”
滚滚江水无情而冰冷,顾斐盛亲自带人去江水打捞,整整七天七夜没合眼,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睁开眼的一瞬又是要去找人:“负责打捞的搜救艇有消息了吗?”
男人俊削的面容此刻已经布满憔悴的阴霾,浓重的黑眼圈下戾气横生,抓住一名保镖的衣领,语气凉薄而冷硬:“要是找不到,你们全都给我去陪葬!”
手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承受完顾斐盛的怒火后匆匆退了出去:“我们这就去找。”
关上病房门,保镖摇了摇头:“哎,都已经找了整整七天七夜,要找到早该找到了。”
另一名保镖附和:“是啊,那江水那么凶猛,在里面泡了整整七天七夜,估计身体都泡烂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看也是。当初要不是顾爷疑心病重,还在外面养了个人,夫人也不会心灰意冷,就是可怜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