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因为最近喻馨的死，导致得了癔症，都会凭空想象了？”

顾衡没好气地把手里的拐杖一扔，“我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岔子，结果到头来，是你在发神经。”

“怎么会呢……我明明、我明明亲眼看到有邮件的啊！”卫如萱一遍遍地重启邮箱。

可无一例外，邮箱里根本没有关于那封匿名邮件的蛛丝马迹。

就好像，从来都不曾有过。

“哼！”顾衡重新坐下，目光厌烦地瞥过卫如萱。

“我得没得幻想症我自己心里清楚，老顾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喻馨发的！”

卫如萱紧紧捏着手机，“那是封匿名邮件，我猜，可能是我读完后，对方又偷偷把邮件撤回了。”

“撤回了会有撤回通知单，而且，你已经打开的邮件，对方无法撤回。”顾衡语气不善，只气卫如萱怎么会变得这么毛躁又蠢。

不过死了个植物人而已，这段时间卫如萱常常失魂落魄，现在倒好，直接幻想出根本没有的东西了。

“真不是幻想的……”

卫如萱还想解释，桌上的座机响了。

顾衡示意她闭嘴，打开扩音后接通了电话。

“顾总。”

顾衡：“恩。”

“接您通知，我们特意又去调查了一遍，确认那晚车祸中的女人已经当场毙命，尸体当晚就送去冷冻了，根本没有生还可能。”

“知道了。”顾衡挂断电话，将几张不堪入目的电子照片放给卫如萱看。

是喻馨当时出车祸的样子，一张面目全非，一张身体被贯穿，一张血流成河。

顾衡头没抬，只是眼球微微向上，看向卫如萱：“你现在清醒了没？”

卫如萱脸上写满了错愕，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失落地点头。

顾衡：“以后没事就别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喻馨早就该死了。”

“你白白替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你跟她的账，早就两清了。”顾衡长叹气，声音严厉却没有力度。

“恩……”铁证在眼前，卫如萱也开始自我怀疑，轻揉太阳穴：“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自从知道喻馨被杀后，她这些天确实魂不守舍，当年喻馨生产的惨相也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想当初，她也是卫家的名门闺秀，卫家与顾家早有婚约，她与顾衡的婚姻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是有一次，她无意间发现顾衡竟然与喻馨有一腿。

家族联姻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帝都多少权贵家里娶一个，背地里藏三两个小情人，早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那时候，卫如萱心里不痛快，表面也只能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

直到，顾衡把大肚子的喻馨接回顾家。准确的说，是用铁链子绑回顾家。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有多恐怖和冷血。

喻馨怀孕三个月了，据说怀了双胞胎，但顾衡只想要一个，所以把喻馨锁在地下室，每日往喻馨的身体注射绿色不明液体，以保证激发腹中胎儿的原始兽性，引发胎内厮杀，用兄弟残杀这种手法来决定哪个孩子有资格出生。

而为了不让外人抓到马脚，顾衡也把卫如萱软禁起来，与喻馨关在了同一间地下室。

这样，当喻馨生出孩子之后，卫如萱就可以抱着孩子走出去，让别人误以为，是她生出的孩子。

而喻馨，则会在漫长黑暗的地下室里永远被抹去身份，成为一个彻彻底底被人遗忘的生育工具。

结果也如顾衡所愿，一切基本顺利。

只不过喻馨并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毕竟也是给顾家诞下优质子嗣的生育工具，顾衡当时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给喻馨留一口气，囚禁在郊区的疗养院里。

……

卫如萱踉跄着走回卧室后，从旧相簿里抽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