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夏天的雨季总是来得突然,骤雨疾风斜打在窗棂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秦城!你个混蛋!你别碰我!”
荣明月高声的呵斥中,夹着惶恐、不安和心痛。
细碎摇曳的烛火映出她身前男子的模样:剑眉英挺,眼若桃花,鼻正唇薄。
平日里与秦城相处,荣明月觉得他恭敬谦逊,谈吐大方。
今夜他的模样落在荣明月眼中,她只觉得可怖。
身上的重量与心中的惧怕让荣明月难以呼吸。在秦城的手指即将抽开自己衣裙上的系带时,她毫不犹豫的抬手赏了秦城一巴掌。
脸颊微微发烫,秦城停了动作,盯着身下这张白玉无瑕,摄他心魂的脸。
他柔声问道:“月儿,让我看看手打疼了没?”
男子堪比琴声般悦耳的声音交织着眼眸中清晰的占有欲,看的荣明月后脊蹿上阵阵寒意。
她知今晚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可还是用尽力气去反抗,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荣明月到底是女子,力道太小。便是秦城没什么大动作,她也无法逃离。
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白日里挽好的发髻也因她的动作铺散在床上,狼狈万分。
“月儿。”
秦城无视了她眼中的恨意,疼惜的开口:“你若是想打我,那你便打吧。”
眼前的烛火被男子的身躯尽数遮挡,荣明月伸手想将人推得远些,却只是徒劳。
被人困在身下的滋味难以言喻,她发出碎裂的哀嚎:“秦城!我好后悔!我不该答应随你去旬瑶!更不该帮你补大氅被你带来灵泽!”
听秦城说,他发现自己的时候是在江边,是他救了自己。
自己烧了五日,醒来后不记得任何事。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
她只记得自己叫明月。
她对秦城一开始抱有很强的戒心。但瞧着他长得仪表堂堂,做事又很有分寸,才慢慢放下戒备,才会同意秦城的提议,随着他前去旬瑶。
秦城将自己带回旬瑶秦府,让自己免受流离之苦,给了自己一处安身之地。
来灵泽前,她为了报答秦城的救命之恩,没日没夜的帮秦城补着他送给友人的大氅。
大氅补好后,还未等她喘口气,就被秦城不由分说的托上马背带来灵泽山庄。
“月儿。”
秦城伸手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却被人抬手打开。他温声道:“别哭了,我会对你好。”
“你不会!我为什么会觉得你是好人!”
荣明月恶狠狠的斥责,余光却扫到秦城缠着纱布的右手。
这是他昨晚为了救自己留下的伤。
原是因为秦城的未婚妻薛映桑将自己视作眼中钉,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才想夺了自己的性命。
她本就与秦城没什么,也想着薛映桑没那个胆子。所以在薛映桑挥着短匕刺向自己时,她并没有躲闪。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薛映桑真的想杀自己。若不是秦城及时握住短匕,硬生生将匕首停在自己胸口前一寸,她哪里还有命活着。
“月儿,我不是好人,那谁是好人呢?”
秦城用未受伤的左手攥住两只纤细的手腕,扣过她的头顶。缠着纱布的右手毫不犹豫的扯开女子衣裙上的系带。
他语气甚是无辜:“我救了你,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我为什么没淹死在江里!”
身前灌入彻骨的寒意,荣明月觉得现在这般,倒不如去死。
她像条搁浅在岸,挣扎着想回到水中的鱼,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试图逃离秦城的桎梏。
“呵——”
秦城知她心中所想,他特意用温醇的嗓音提醒道:“月儿,你若是寻死,就真的没机会知道自己是谁了。”
身下人身体抖如筛糠,他却不以为然。他用力将玉腿压到一侧,便是手上的伤口迸裂,鲜血外溢,他都不在意。
他要的,是她。
他不想她被别人抢走。
秦城由着荣明月一叠声的骂着自己。他垂眸凝视着荣明月的脸,狠心将娇嫩的芙蓉折去,留下骇人的艳红。
他附身将人揽在怀中,两额相抵,他心中满是甜蜜:“月儿,等回了旬瑶,我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肩头传来微不可闻的力道,耳畔是清冷的嘲讽声:“你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