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瑶。
半月前的那晚许是真的刺激到了秦城。回来的路上,他没再与荣明月说过话,也没再碰过她。
荣明月对秦城有隔阂,本就不会主动与他开口。如今秦城这样,正遂了她的意。
本以为秦城会就此对自己失了兴趣,没想到二人回来后的转日,她就被秦城拉着去了成衣铺。
她清楚秦城这是要准备婚服,语言上她不太敢在去挑衅,动作上却分毫不让。
见她不肯配合裁缝丈量尺寸,秦城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月儿,你听话。”
颇具命令的话语激的荣明月闷咳两声,紧跟着下身突然涌出一股暖流,她暗叫不好。
怎么这个时候来癸水了……
她又有些庆幸,好在秦城如此折腾她,她都没有身孕。
自己尚未找回记忆,若是多了个孩子出来,只会碍手碍脚。
身下又涌出股热流,她皱眉开口:“快些量。”
秦城眸光一转,落在身畔人尴尬又窘迫的面庞上。他附在她耳边,用只能让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问道:“来小日子了?”
荣明月不愿出声,将头偏到旁侧,破天荒的配合着裁缝丈量。
她的举动坐实了秦城的猜想。
他心道:日子不太准,与上次隔了一个半月。
等下个月自己的弟弟来,再给她好好看看身体。
自家人说话总是比外人方便。
趁着这个空当,秦城找到掌柜:“两身喜服加急置办,我后天来取,银两不是问题。”
秦城为了早些置办完东西,出门时并没有乘坐马车,可荣明月这样他也不能骑马带她回去。
思前想后,他道:“月儿,酒庄离这不远,我先带你过去。等你收拾好了,我再带你回家。”
荣明月想了想,道:“劳烦二公子了。”
秦城眼瞳微微紧缩,无视着话语中的疏离,笑道:“月儿,我是你夫君。”
荣明月没理会他,心中却说了无数遍“你不是”。
秦家酒庄。
卧房内。
荣明月坐在榻边晾着脑后未干透的青丝,手旁放着秦城方才披在她身上的衣衫。
屋中淡薄的酒香促使她微微拧眉,环顾四周:屋中床榻架柜齐全,陈设色调淡雅素净却不失大气。
目光停在兰锜的兵器上,看模样,像是剑。
可鞘身又与剑柄融为一体,藏得极深,让她分不清哪里可握。
这兵器就像秦城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甜腻的气味顺着门缝飘入屋中,盖住了屋中的酒香。
秦城端着碗红枣粥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试探着送到她嘴边:“月儿,身子好些了吗?”
荣明月微微偏过头,其实她很想对秦城说:这里没有旁人,不必装模作样。
不知怎地,她想起那晚秦城眼中的苦楚。稍作思量,她道:“二公子不必挂念我。”
看出她的刻意疏远,秦城将温度适中的粥碗交到她手里:“月儿,你自己喝吧。”
红糖的气味混着红枣的香气撞向荣明月的鼻尖,她捧着碗出神。
肩上一沉,她被不算陌生的气息包裹,抬眼瞧去:秦城将手旁的衣衫披回自己身上。
她微微颔首,等着秦城离开去忙酒庄上的事。
“怎么不喝?”秦城关心的问。
她直言:“我不喜欢这个。”
“月儿,你先将就一下,晚上回了府我叫人给你做别的。”
“二公子。”
素手握着汤勺不紧不慢的搅着红枣粥,她问道:“一定要将就吗?”
“喜欢的话,就不叫将就。”
秦城轻笑:“月儿,你怎么学会藏话了?”
“二公子多心了。”
荣明月尝了一口粥:“太甜。”
“许是红糖放的有些多。”秦城接过碗,“我下次少放些。”
他顿了顿,问道:“那样你会喜欢吗?”
“没意义。”荣明月淡淡道。
喜不喜欢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已经没了意义。
她喜欢又如何?
不喜欢又如何?
两情相悦这件事,注定是她此生此世的求不得。
或许真的是她命该如此吧。
泪水不争气的溢出眼眶,却在还未聚在下巴上时,被人眼疾手快的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