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过后,荣明月香汗淋漓的躺在榻上,她拉了下覆在身上的宽大中衣,默许着秦城帮自己清理。
想起前日夜晚,她趁着秦城意识不清,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回家。
虽然秦城没有正面回答,但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能。
即便是秦城中了合欢散,没能力去思考,都要抓着自己不放吗?
他打心底不愿意放任自己离去。
荣明月打心里断定,方才秦城的承诺不过是一句欺骗自己的话。
说什么等自己生下孩子,就会带自己出门……
谁要给他生。
生了,他只会将自己抓的更紧。
生了,自己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荣明月可以狠下心将秦城抛在一旁,但她不认为,自己能狠心到抛下自己的骨肉。
哪怕那个孩子的父亲是秦城。
“月儿?你……还好吗?”
荣明月阴郁的眼神叫秦城眉头一紧,这样的眼神秦城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我没事。”
荣明月眼底的黑雾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月儿,你若是不痛快尽管说出来。”
秦城弃了手中的帕子,躺回荣明月的身边:“我不想你憋出病。”
自己的母亲郁郁而终,他不想自己的心上人最后也是这个下场。
他承受不起这种结果。
“我没有不痛快。”
荣明月往他身边靠了靠,掩盖自己心绪的同时岔开话:“夫君,你今年怎么没回来看秦老爷?”
“不止今年。”
秦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以后也不会再回来看他了。”
“可你不是答应秦大夫……”
“边关已无战事,阿川该回来尽孝了。”
秦城帮她掖了掖衾被:“日后的每一个年,我都陪着你,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了。”
“夫君,你这样说,倒显得是我不懂礼数了。”
荣明月往衾被中缩了缩,提醒道:“你总要回来看母亲的。”
“母亲不会与我计较。”
秦城轻轻拍着她的侧腰,哄她入眠:“她若是知道我成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况且,总不能年年都是你我二人来吧?”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荣明月故作轻快的藏话:“这要看你啊。”
看你何时愿意带我诊治失魂症。
看你何时才能变好。
“我?”
秦城佯装不懂:“月儿,这事儿可赖不到我头上,小娃娃可是要从你肚子里出来。
哪家夫人不是珠圆玉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府上享清福?”
说着他轻轻捏了下掌中纤细的侧腰:“你瞧瞧你,总去绣坊做活也就算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等回去了,我再去准备些补气血的东西给你。”
荣明月打了个哈欠,无奈一笑:“夫君,补品我已经吃腻了。”
天知道在旬瑶的日子,秦城每日给她喂多少补品。
不得不说,秦城对她非常舍得下本。
就是不知道这本是下给自己的,还是下给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孩子。
“吃腻了就换一种。”
秦城温声道:“困了就睡吧,这两天好好养精神。等回去的路上,我带你去泡温泉。”
荣明月闭上眼:“不着急回旬瑶吗……”
“不着急,你我难得出来,玩够了再回去也无妨。”
“生意怎么办……”
“钱没了在赚就是。”
秦城眼眸半阖,悄声道:“可你只有一个……”
三月的沧翎春风如酥,花红似火。
秦城悠闲的踢着马肚,带着荣明月穿过一片桃林。
清风拂过,花瓣如雨。
或是落在二人的肩头,或是飘入二人的衣襟,又或是调皮的跳到女子乌黑的发顶。
“月儿,前面就是陵春,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秦城顺势从身旁折了枝桃花,插在身前人挽着的发髻上:“赶了半个月的路,累坏了吧?”
“不累。”
荣明月抬手摸了下头上的桃花枝,手腕却被人攥住。
“月儿,你戴着很好看。”
“我没说要摘。”
身后人的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