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
秦川收起脉枕:“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其实他也有私心,他觉得自己的二哥不值得。
娶这女子真不如娶了薛家的大小姐。
至少自己的二哥不会如此提心吊胆,还险些断了子嗣。
不过这是自己二哥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言,只是开了几贴酸苦异常的药,暗地里帮自己的二哥出气。
荣明月自是能察觉到,秦川对自己的偏见。她冷哼一声,留下句:“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屋去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门都不给他们关。
秦川被她的举动气得不轻,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二嫂,他也不好发火,对着秦城道:“二哥!我今晚要吃松鼠鱼!还有盐水鸭!”
“好。”秦城应下,眼神却停留在半开的格栅门上。
荣明月回了,屋直奔桌案上的香炉,又前去柜子中检查香粉。
虽说这是秦城的卧房,但难保秦川不会进来。
确定香粉的数量没有问题,她才松了一口气。
没被发现就好。
晚间,秦城为了避免荣明月与秦川闹得不愉快,他特意差人将准备好的补品送到卧房中。
自己则是陪着秦川小酌几杯。
“阿川,滦孝那边我不会再去了。”秦城仰头喝下一杯酒。
“二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秦川一把捉住他的手:“你胃口不好,不能再喝了。”
“阿川,你不要怪月儿那样对我。其实她很好,她比谁都心疼我。”
秦城松开手中的酒杯:“是我看不懂她,总是不能讨她欢心。”
“可是二嫂她……”
秦川欲言又止:她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知道,你觉得她对我从不上心。”
秦城少有的羞涩:“前阵子下雨,她还去给我送衣裳呢。
这么多年,除了母亲,第一次有人亲自跑来给我添衣御寒。”
秦川惊讶:那女子……喜欢自己的二哥?
那她为什么要用麝香?
“你们都觉得薛大小姐好。”
秦城靠坐在椅子中:“她可从未在下雨时,过来给我送伞添衣。”
秦川清楚:两相比较下,自己的二哥定然会选择前者。
因为秦城缺的不是钱。
是爱。
这顿饭秦家兄弟堪堪吃到了子时,秦城特意洗去身上的酒气,才回到屋中。
屋中炉香四溢,因着里面掺有安神成分的药,荣明月睡的很熟。
秦城盯着榻上人恬静的睡颜,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本以为,自己跨过了横在二人间的那条浅河。
他本以为,自己有机会做那抹清风,做那缕日光。
他本以为,自己能将笼罩在她心中的那层薄雾驱散……
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秦城很想继续欺骗自己。
可是这次他真的做不到。
他骗不下去了。
这晚他依旧像往常那样,将荣明月拥入怀中。
不同于以往,这晚,他彻夜难眠。
秦川在旬瑶待了两日就回都城去了,他实在是不想见到荣明月那张冷漠的脸。
因为荣明月,他觉得府上的气氛都变得沉闷。
荣明月倒是不在意,秦川喜不喜欢自己,本就没所谓。
十月的某天,荣明月得了空当又去城东的铺子买了些熏香。
好巧不巧,她碰到了两个人。
薛映桑和薛闲。
薛闲见到她,就想起那日秦城羞辱自己姐姐的话,教养什么的全被他丢在一旁:“这不是秦夫人吗?
您不在家享清福,怎么亲自出来买东西了?
莫不是秦二爷对您失了兴趣,另寻新欢了吧?”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荣明月微微一笑:“他秦城就算另寻新欢,我也依旧是秦夫人。”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平日无视你们的闲言碎语,我就可以任你们欺凌?”
荣明月眼底一片漆黑:“薛公子,薛大小姐有你这样的弟弟,才是真的败笔。”
“你嘴巴放干净点!”
薛闲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你要不是女子我早……”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香铺中,众人都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