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南荣钧泽如刀的目光,谷竞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懊恼地闭上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自己一定是脑袋短路了,才会莫名其妙地又提起这敏感的话题。
“你就这么想要金刚瑰宝吗?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有所不同……”
短暂的沉默后,南荣钧泽失望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我想要金刚瑰宝?!”
谷竞仪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满脸怒气地喊道。
“南荣钧泽,你这人不是有病吧?我好端端地要什么金刚瑰宝!
你住在我身体里那么久,我还没找你要租金呢!你反倒先责怪起我来了!”
谷竞仪越想越气,口不择言地嚷嚷了起来。
“虽说是我掉进了下水道在先,可我也没求着你救我啊!
再说了,那些变异老鼠,还不都是冲着你来的。
若不是南荣钧禄想要找到火晶,研究出那些大老鼠,我也不至于陷进那泥潭里!
说到这我就来气……”
谷竞仪越说越上头,她恨不得把满腹的抱怨,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南荣钧禄的脸冷得像挂了冰霜,可谷竞仪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想,既然话已至此,不如干脆豁出去了,把该说的、要说的,一次说个痛快。
“金刚瑰宝是你研究出来的,因它而起的祸事,不能说与你全无关系吧?
李沐然死了,金大卫在黄村受了三年折辱,龙沐川下落不明,你自己的父亲也因此而离世。
这些你都打算视而不见,当做无事发生吗?
咱们先且不说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也不说我作为至纯引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但你可曾想过,黄村村民为什么会流离失所?白果怎么变成了植物人?还有那些被变异老鼠咬伤的市民,他们又是因何受害?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是无心再争,可诡异会因为你的不争而停止吗?
你能保证,从此以后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卷入这场争端吗?
南荣钧泽,你现在地所作所为不是“放下”,而是懦弱和逃避,你,就是个懦夫!”
谷竞仪一口气说了这一连串的话,激动地脸颊涨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你说够了吗?”
看到谷竞仪停下来,南荣钧泽冷冰冰地问道。
“呃,够……够了。”
“那我可以离开了吧?”
“你……你随便……”
谷竞仪一时间捉摸不透南荣钧泽的情绪,许是刚才她的火气太冲,这会儿冷静下来,反倒有些心虚。
“好,再联络。”
说完这句话,南荣钧泽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谷竞仪一人站在江边凌乱。
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南荣钧泽生气了?
他不会报复我吧?
说不定这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回到泽塔之后,南荣钧泽一直阴沉着脸,不发一言,金大卫看出了他的不悦,关心道:“泽少爷,您刚才出去了?”
“嗯,去了江边。”
“哦,还好,那里人不算多,不过您还是尽量少露面的好,毕竟禄少爷那边……”
“老金,是不是就算我不再合成金刚瑰宝,钧禄他也不会放弃?”
听到南荣钧泽主动说起南荣钧禄,金大卫感到有些震惊。
在此前,和兄弟二人关系相关的话题,一直都是个禁忌,南荣钧泽不想说,金大卫也不敢提。
可今天,南荣钧泽竟一反常态,这让金大卫也不由得谨慎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禄少爷已经亲眼见识过金刚瑰宝的威力,这欲望之门一旦打开,就不可能轻易关上。”
“所以说,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一定会再次合成金刚瑰宝的,对吗?”
“恐怕是这样的,您不在的这三年,他也没少整幺蛾子,只是他一直没能凑齐能量晶石,这才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统治人类对他来说真的比福泽苍生更重要吗?”
“这个我不敢说,但从他的研究方向来看,人的性命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
“他疯了。”南荣钧泽深深地叹息道。
“准确的说,三年前,他就已经疯了。”
金大卫说完这句话,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