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个月还没撑到发工资,可桃的工资余额就剩下三位数了。三位数撑起一个都市cbd无食堂的白领一周的生活,只有经过的人才知道这件事多么不靠谱;好在有惊无险,每次她都是濒临资金链完全断裂的时候,生活有了转机,这些转机包括什么,上个月的餐费补贴下来了,车费补贴下来了。这让她对待生活也是这么混着,毕竟每次蒙混过关都是有惊无险的。所以她虽然常常因为不会规划生活里的钱而让自己陷入麻烦,但是每次又都解决了,所以她还是没有学会到底该如何规划一切,尤其是自己的收入支出分配。
一个高考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儿,说她学不会做个简单的收支账目,这件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新多明明智商很高,也聪明的人却解决不了生活里日常遇到的基本问题。这大约是个心理学还是社会学的议题。总之,不应该是能力本身的问题。
下午两点,醒来的可桃,最后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虽然有点悲伤周末只剩下半个下午,但是不用考虑吃早饭和午饭,今天运抵好的话只要吃一顿饭就行了,还挺好。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为了防止待会儿外卖小哥到门口了自己还是躺在床上的尴尬样子,于是,她还是打起了精神,刷牙洗脸。昨晚太晚了,也太悲伤了,虽然有些人的悲伤不会带来泪腺的奔溃,就是再悲伤也不会哭,但是她的情绪不佳,午夜浴室里昏暗的灯光下,自己连妆都没卸干净,于是她又拿起卸妆油和棉柔巾轻轻擦拭着顺带洗了个脸,只要周末没有外出安排,可桃经常是不洗脸的。懒、拖延抑或是她振振有词的说自有油脂保护自己之类的理论,总之展现的事实就是,她没办法勤快的起来整理自己。
洗了个脸,果然清爽,看着床铺上自己睡的旁边成堆的衣服,椅子上成山的衣服,桌子上凌乱的围巾和其他配饰,她决心收拾一下屋内。跟自己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要重振雄风,卷土重来。文化和精气神是有的,逻辑还欠那么点意思,没关系,你要求女人有逻辑,你的要求本身就很过分。
她把脏衣服简单的分类了一下,算了算清洁好这么些衣服,需要分三次,按照颜色功能双重标准的分类。她打开了手机连接着一个小小的猫王音响,放着自己收藏列表里的歌。洗衣机启动后,脏衣服被堆积到洗衣机上后,屋内视觉上至少大了一倍,她开始整理床铺,将床单被褥全部拆下来,换了新色一套,虽然房子只有27平米,但是床却是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四件套也是完整的,可桃觉得睡在成套的四件套里才有幸福感。而且她也只有两套,她不需要更多,因为这张床也只有她自己。一套孔雀蓝绿色短绒的,一套白底粉色碎花的,她原本想着一套秋冬一套春夏,后来发现自己只有两套,只能是两周一换,于是就出现了盛夏时节有一半的时间用着短绒的深色被子和床单,那个时候连空调都得开的温度更低些才行。
27平米的小公寓,是一进门,一眼可以概览全局的房子。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小小的通顶的鞋柜,再往前是一个小小的洗手间,干湿分离,洗手台在外面,马桶和狭小的淋浴间在里面;洗手台对面是个u形的开放厨房,厨房边有一扇小门,外面是个mini的小阳台,一台洗衣机,长度不够一米的一个小晾台,可桃这样的站在阳台上都是满了的,阳台上有一盆茉莉花,居然还在生长着,可桃只在想起来的时候去关照一下她,但是她竟然夏天开花了,为什么会有一盆茉莉呢,就是某个发了工资回来的路上,楼下停放着一台三轮车,车上满载着各种各样的盆栽鲜花,打折清货,于是自己买了一盆,在这之前可桃从没养过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花草动物都没有,她害怕这样的责任,怕被束缚、怕麻烦。这样反而好了,茉莉是一种不需要你过分关照的植物,它的生命力很旺盛。
厕所同侧还有一排衣柜对面贴墙放着一张很小的书桌,是宜家买的,可桃自己的买的,因为她以为自己会回到小公寓里学习,后来这个书桌主要的功能当然是化妆以及摆放各种杂物,还有看剧吃饭,房间里剩下的空间就被一张一米五的床给占据了。
于是打扫这样的一个房间并不难,清理完床,整个房子百分之五十的公开面积已经清扫干净了。可桃这样的屋子大概就是亦舒笔下那种穷人家的样子,亦舒曾经说过,“他们家很穷,穷到所有的家具都贴墙放着”,你看,富裕优越的女子看穷人时,表达虽然刻薄但是到位,而作为穷人,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这是穷的具体表现。她只知道自己不富裕,但想象不出富裕的人生活该是什么样子。用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就是,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