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主动联系了可桃。
可桃的社恐人格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每一个响起来的陌生电话,都能让她紧张,她都会怀疑是谁?接起来说出那一个字“喂”似乎都要用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赵玮的电话是有备注了的,那就更让人恐慌,她不知道赵玮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新消息,更不知道赵玮这次对她是什么样敌对的态度,她害怕极了。
想了又想,才终于拿出勇气按下那个接听键。她多么想,就当个鸵鸟,当作没看到,混过去算了。可是不行,她的仅存的一点点理性跟她说,不可以。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这是赵玮第一次,站在可桃的角度上说话,把她平等的对待,之前他对可桃是有敌意的。
“方便,方便,你说。”可桃战战兢兢的回答。
“我到上海了,是因为需要委托律师介入下一个阶段了,法律上需要依靠一个专业的人。”赵玮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波澜。
“嗯,那,我可以做些什么”可桃问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见你一面。”赵玮说道。
“明天下班后,明天我下班后的时间怎么样?”可桃试探的问
“好的,那你选一个地址,回头发给我,我们见面聊。”说罢,赵玮就挂了电话。
没有给可桃时间,做简单的回复或者,酝酿情绪如何挂电话才显得没那么没礼貌。
对方够决绝,也好,省了。
可桃跟欣欣说,是赵玮,赵璿的哥哥还是弟弟,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赵璿很少说起家里的事情,可桃也不问。
欣欣问可桃:”你真的不好奇吗?”
“好奇啊,我也很想探究,但是我总觉得,问了就会有种八卦的姿态,我觉得那样不好。”可桃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也觉得自己匪夷所思。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没有逻辑的固执,有些可笑,但是就是存在,还存在于自己这样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身上,心里。
“我有时候真的不太理解你的思维。”欣欣叹了口气。
“我也不理解,所以我很不喜欢。”可桃这样快速的自嘲,很多时候,是在作防御,防止别人说出更多对自己的看法,因为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如果有人真的了解过她,一定不会喜欢她。
“我还是打给付小军问问吧,这样等也不是什么事。”欣欣拨通了付小军的电话,一番寒暄之后,听的出来,付小军跟欣欣讲的,和此前通知给可桃的消息差不多。也没什么新进展。
只是知道,是被按照非公职人员的受贿,被留置了。
可是可桃,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就算在她出生长大的城市里,她父母的寡淡和平凡,她也不曾有任何所谓中国人的关系或者能力,解决遇到的麻烦,而且还是法律麻烦;何况在上海,她更加是无助的、孤独的,她活着一直都只能秉承一个原则,明哲保身,遵纪守法,不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毕竟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救自己。
挂掉电话,欣欣说,付小军晚一点回来找她们两个。
再次变成欣欣照顾或者帮助可桃的情况,可桃又一次觉得自尊心有些受伤,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她只能说:“没事儿的,就等消息好了,你这次出去玩儿,有啥奇遇记吗?分享一下子呗。”
“就,欧洲几日游而已,景色不错,这个季节也都是淡季,人很少,挺舒服的,度假感拉满,就是度假的后几天,觉得有些无聊了。中国胃后面遭不住了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漂太久了,看到美景都快免疫了。”欣欣轻描淡写了她这半个多月的蜜月和度假,但是听的出来总体还是向好的。
“你和郑宇泽呢?”可桃问
“挺好的呀,我们两个都不勤快,所以谁也不嫌弃谁。”欣欣说道
“那就好,情侣之间,只要能一起跨过旅行朝夕相处超过半个月,没有互撕彼此护照,推下悬崖,都是好情侣了。”可桃开着欣欣的玩笑,这些日子,新闻上都是什么杀妻骗保,杀妻骗房子,连大街上偶尔路过的小店里面的音乐都是张碧晨的《笼》,消失的她,让这个世界上原本就逐渐不爱结婚的女性,更多了一份对婚姻的恐惧。
“哈哈哈哈,你这张嘴。”欣欣显然听不出可桃想要表达的那层意思,她的世界太美好了,一切都是正向的。
ethan看起来很忙,欣欣坐下来在整理照片,阿姨带着撅屁股的朵朵还在挖沙子,只有可桃,也不想看手机,也不想干什么,也不好意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