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意绵没有正面回答回答,而是轻蔑地笑了笑。
对着一望无际的茫茫大雾,勾唇道:“看不出来啊,商大少爷还挺关心我的。”
商阙脊背微僵,垂眼时浓长睫毛敛下瞳中跳动不定的光。
“你莫不是多想了?”
他懒洋洋道,转头对上她清澈的杏眸,心跳倏地加快一瞬。
但俯身靠近她时,依旧是一派轻佻风流的模样,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道:“我讨厌缥缈门的人,对你自然也算不上喜欢。”
可余光瞥见她群青色衣领内漏出的那截细白的脖颈时,目光却难以移开。
晏意绵挑眉啧了一声,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她故意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商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然后气定神闲地开口:“商大少的长相倒是挺符合我的口味的,就是人不行。”
“那个方面也不行,我只喜欢特别行的男人。”
话音未落,便被商阙猛地捂住了嘴,他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不准造,谣。”
虽然纯情的商少主并不想讨论他到底行不行的话题,但哪个男人能够在被造谣不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呢?
望着少女笑意盈盈的眼睛,他心里跟猫挠的一样。
他面色铁青,绷紧薄唇,解释道:“上次我根本没事,不准再提。而且,本少行的很。”
“哦~”
晏意绵赞同地点点头,问:“商少主实践过吗?”
商阙微愣,脸色更黑,薄唇里艰难憋出两个字:“没有。”
“那你又从何而知呢?”晏意绵眨眨眼,逻辑十分严谨。
听到这里,商阙也明白她就是故意耍他的了。
恢复冷静后,面色稍霁。
他一把攥紧晏意绵的手腕,强迫让她凑近几分,从侧面看过去,似乎在他怀中一般。
深邃如许的桃花眼中漫上玩味,恶劣一笑,问:“怎么,你想试试?”
“不了。”
少女神色淡淡,但表情中隐约透露出一丝嫌弃,“我怕商少爷你,早泄——”
她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但话未毕,又被商阙打断。
“晏意绵!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
“我本来就没文化啊。”晏意绵挺直胸脯,神色真挚,理直气壮。
坐在门边,隐约到他们对话的姜萤,尴尬到压根不敢抬头。
默默地扶额,神情十分复杂。
我滴个豆来,你们小情侣玩的真花。
*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也渐渐明朗起来,只是雾气依旧浓重,压根无法辨识所在方位。
直至下午申时左右,浓雾才微微散了些。
不远处的大泽中水雾升腾,重新回到自己岗位上的陈寿勒停了马,准备在这里停下,让马休息一下,吃点草料补充一下体力。
晏意绵下车活动了一下,来到湖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盯着湖里的鱼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后面那辆马车上的长歌门弟子也抱着自己的乐器下车了。
长歌门的弟子也是器修的一种,只是与传统的剑修不同,他们使用乐器作为武器,多以灵气化作音波攻击,以乐声修心养性。
统称为“音修”。
晏意绵好奇地望过去,发现他们的乐器各不相同。
有弹拨类的琵琶、琴和筝,亦有吹奏类的笙箫、笛子、埙。
他们统一穿着长歌门的蓝白门服,样貌俊秀,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飘逸的谪仙之相。
看到这里,晏意绵心中也生出了一个诡异的疑问。
她看向蹲在湖边玩水的姜萤,问:“你觉得会有拉二胡的音修吗?还有,长歌门里会不会专门有个支派是打安塞腰鼓的?”
你说啥玩意?
拉二胡?打安塞腰鼓?
说起二胡,姜萤只能想起冬天路边坐着的老大爷,带着瓜皮帽和小圆黑墨镜,沉醉地拉着《二泉映月》。
安塞腰鼓?
她只能想起初中的课文《安塞腰鼓》。
好一个安塞腰鼓!一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敲鼓的后生,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古典;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舞步;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黄土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