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住在一座雪山里,我瞧着它受了不小的伤,可能没什么力气了,便同小雅送他回去,当然还有那个小婴儿。
雪山是布了结界的,我却如同没有一般走了过去,不过这是年夕后来告诉我的。
我开始深思,难道我不仅仅有穿越人地两界结界的能力,而是穿越所有结界?我默默地为我的能力欢呼了一下,这样一来,我便哪里都可以去了。
年夕刚刚进了雪山,便化出了人形,是个面容也算俊朗的年轻男子。
我冲他笑了笑,便进了他在山上的小木屋,木屋的布置极其简单,只有桌子椅子和一张寒冰雕成的。
“她是人界的孩子,怕是适应不了你这里天寒地冻的环境。”我担忧的看了看怀里的小婴儿。
我转身叫小雅去孟婆那里讨了几棵火焰草,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小婴儿似乎感知到周围的寒冷,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小雅去了不久便回到了我身旁,嘴里叼着几根朱红色的草,我将它们用石头碾成汁液,一点点的喂小女婴喝下去。边喂边问:“你给这个孩子起什么名字?”
年夕托着下巴,想了想道:“人间说,烟霞夕照,是最美丽的景色。我叫年夕,不如,她便叫年照吧。”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年照吸食了火焰草的草汁,伸了一个懒腰表达她的惬意。
这两日,我又跑了两趟人界,用我之前坑蒙拐骗来的几两银钱置办了些人界需要的物件儿,等到我要走的时候,已经是四日后的傍晚了。
夕阳照在雪山上,真衬出了烟霞夕照的美丽。
年夕为了照顾小年照,每个月都会去市集买些米菜来煮米汤,也真是难为了如此一只在天地之间有些威力的妖兽。
之后的好多年,我总会差小雅给年照送去地界的火焰草,也隔三差五地会过去看看他们。
回到地界的时候,摆渡的阿伯正好靠着岸歇息,我隐了身形,不愿意打扰他。
沿着忘川,一路的地狱花开的妖艳,之前听别人说,地狱花是被惩罚的怨侣,花开无叶,叶展无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其实,我很少看见地狱花的叶子,甚至,我都不记得地狱花有叶子。
我和小雅来到了生死司,想翻查当年年照家人的死因。
主簿也不为难,还主动地帮我找,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当年产后死的女人只有年照的母亲一个人,很快就查到了这家人。
年照的父亲是个庄稼汉,在年照火刑那天自杀了,母亲则是难产而死,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死亡,却被人指为凶兆,果然人族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们走的时候主簿还殷勤送别,惹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小雅在一旁说风凉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主人。”
我硬着头皮走出了生死司。
地界和人界的时间是一样的,不然如果同上天一般一天当一年的,人界又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亡,出生,那鬼差不得累死。
鬼死了是什么?我还真没见过,或许,就灰飞烟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