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忘川河畔。

如墨从石窟中走出来，他带来的两个侍卫分立在两个方向，主要防止人来打扰他，他正在开炉淬炼他那颗魔玉。

霜华草正是淬炼的材料，从夜市带回来的霜华草汁液品质上佳，那颗魔玉的感知能力又上了一层楼。

他握紧了魔玉，好像把力量收集完了，她就能回来一样。

感知到如墨已经出来，两个魔族侍卫瞬移到他身边，报道:“禀君上，一切正常。”

“只不过...”其中个子高点的侍卫回道:“约莫三个时辰前，有一地界女子闯入，说自己心悦君上，想远远看上一眼，不过属下知道君上正在闭关，让她离开了。”

如墨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两个魔族侍卫退下。

地界的女子？除了倾慕那个不像鬼差的鬼差，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与他有过多交集。

呵，这小姑娘胡说八道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

如墨走到忘川边，那条河流从地界延伸而来，在这无垠的墨色花海中消失。

如墨和挽照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是他诞生后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现在准备用魔玉把她召唤回来的人。

地界。

月神洁白无瑕的身影和这西地界更是格格不入了。

“他们说的没错，你惯从此进来。”月神看到我后，对一旁的老范说道，“你下去吧。”

老范一脸爱莫能助和无奈，看得出来他可能有什么把柄被月神抓住了。

“大人在此做什么，怪热的，仔细热坏了身子。”我提着裙摆下了船，收回了小舟变回锁链。

“来拜访慕鬼差，不知可否进府上一叙？”月神将一只手背到身后，看着我。

“月神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您这边请。”我尴尬地笑道，好在我家离这里确实很近，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进了门，月神也不拘礼，找了个椅子便坐下了。

犹豫了一下，月神还是开了口：“此番前来，正是想详询边城夜市所见的那个少女，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其实也已预料到了月神来意，那日在夜市，他对年照是有些特别，虽然依然是淡淡的样子，但是却是和平日有些许不同。

“是奴家友人之妹，这个大人此前不就已经知晓了么？”我微微一笑，话里话外打着太极。我此刻并无法确认月神究竟意欲何为，年照毕竟是年夕的妹妹，出卖朋友这种事，我做不太出来，况且我一直觉得，年夕很紧张他这个妹妹。

“以你的聪明，这便是在敷衍我了。”月神叹了口气，无奈地跟着笑笑，“我同你说过，她很像我一位故人，这位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多年前陨落了，我......我们找了她很久。”

“这便是大人常住地界的缘由吧，这些年来，可曾寻得她的魂魄？”我抿了口茶，有意无意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也确实没有寻到。”月神摇摇头，又说，“神族陨落，倒也不一定会来地界。”

年照的往生肯定来过地界，但毕竟生魂万千，确实也有可能遗漏，月神如果没有仔细留意，也是有可能的。

“我查过她的往世，并无特别之处，倒是降世那日，确实天有异象，如果月神时刻留意，她往生之时你应当有所察觉才是。”我站起身，给桌上的香炉又点上了一缕香，转头看着月神道：“关于她，我也只能言尽于此，友人有托，不能相负。”

月神点头，表示理解。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有什么想问的，大人尽管开口，如能告知，奴家必定言无不尽。”我朝着他欠了欠身，他伸手扶起，笑道：“倒像我逼迫你似的。”

这个笑藏的东西少了，竟从他身上透出了几分明媚来。

“我在她身上下了追踪的符咒，却在边城郊外就消失了。”月神说，“如果不是你，定是有人觉察到，替他解了。”

我不置可否，其实我并未察觉到年照身上的追踪符咒。

年夕是否见到我们那天就已经将其解除，又或者他是不是觉得我有意引年照出来是意图不轨。

唔，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大概是我多想了。

“本座明白了，多有叨扰，告辞。”见我迟迟不答，月神自顾自离开了。

看他离开的方向，是生死司和溯洄司，锦娘那里只能自己找东西，估计他现在一头雾水也查不出些什么，倒是生死司，应该有些线索。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