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亥看着下方的秦军，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这一刻，数十万人的视线皆汇聚于此。

“什么感觉”胡亥眺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嘴角带着笑意。

“有点害羞吧，毕竟第一次上三十万人的演讲台啊”李亥义正言辞的的胡说八道。

胡亥笑着看了他一眼，“这三十万人只需要你一个指令，便会为你奔赴千里外，为你付出生命，当然，这么说你可能没有感觉。”他转头缓缓走到点将台战鼓边，拿起鼓槌，一下一下用力的敲起来。

富有节奏的鼓声一声声响起，下方军阵骤然变化，数十万人的负责行列竟在这一声声鼓声中，复杂变化，随着最后一声沉重的鼓声落下，三十万秦军仰天怒吼，如同划破黑夜的第一缕阳光，让李亥瞬间明悟了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

胡亥丢掉鼓槌，看着愣神的李亥，“你不是有问题吗？那些皇帝为什么，图什么？”他缓缓走到点将台边，贪婪着呼吸着眼前的空气。

“权力的滋味，哪怕是帝王，也不能幸免啊，自古以来，那个帝王放下过它，即便直至死亡，依旧对它念念不忘。”三十万秦军跪伏在地，三十万长弓为他而挽，三十万长戟为他而战。

谁，能拒绝它。

“我们做个交易”他看着回过神来面色复杂的李亥，“昨天被人掐住脖颈的时候不好受吧，我可以给你力量，足够在昨天那种境地里，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

“代价是什么？”李亥嘴唇干燥，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是的，昨天被朱祁镇那样肆意玩弄，他痛恨自己的无力，一次次只能被他人摆布，一次次只能心里祈求，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他，不想再祈求了。

“别太紧张，我不会害你，相反，你要好好活下去，活到这场大戏的高潮去”他此刻面色潮红，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我有预感，最后，父亲也许也能从那里走出，而那时，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亥下意识问道。

“现在的你还弱小了，但是我保证对你绝无坏处。”他微微回过头，“怎么样，答应吗？只要你点头，你就可以重新握住你的命运。”

李亥缓缓低下头，也许胡亥的话隐藏着陷阱的，他微微摸了摸依旧作痛的胸口，昨天那样的刺杀以后也许还有，他刚刚有了五位数的存款，他喜欢的女孩刚答应了要来看他比赛，他的呼吸逐渐急促。

“好”他近乎嘶哑说出，明知是有毒的的苹果，可是若是不吃下去，也许立刻就会死亡

胡亥缓缓走近，那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笑意，他轻轻拍了拍李亥肩头，“我的一切都已经给与你，好好活到最后。”

“一切？什么一切？没感觉啊”李亥感受了下依旧羸弱的身体，疑惑道。

“李亥，能力的本质是精神，不管你看到的魁梧的法天象地，还是叶子的神女，本质上都是精神的使用罢了。”

“那些皇帝之所以在你看来如此强横，本质上不过是精神上碾压你，而我能给你的，便是强悍的的精神”

“不是，我没感觉啊？”李亥再次问道。

“一口气给你不直接把你灌成傻子，”胡亥有些无奈，“要一段时间吧”

“就这么简单？”李亥有些不放心，这力量来的太简单，“不需要经历什么九九八十一难，或者心境的魔鬼特训？”。

胡亥缓缓走下点将台“苦难是不会带来力量的，能抗住苦难是因为你本就有那份毅力，而不是因为苦难才拥有毅力”可别被上位者的心灵鸡汤昏了头脑。

精神就像一把长剑，它不会去管握住它的人经历如何，它只会在意谁握住了它。”

“你需要的，只是挥舞它的决心，仅此而已。”胡亥身形缓缓消散，周遭一切也逐渐模糊。

“记得我们的约定”最后的声音缓缓回荡在脑海。

李亥缓缓睁开双眼，“约定吗？”他喃喃自语，双手握紧，我真的，握住了吗？

眉心火焰逐渐燃起，似乎并没有丝毫变化，李亥缓缓撤掉力量，既然要一段时间，他也不必如此着急，他随意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显得清醒些。

不管胡亥有什么阴谋，他有一句话是对的，那便是要活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握住的东西，决不能在这里停止脚步。

大学教学楼。

今天导员群里发了通知，告知同学们来开个班会，对于即将迎来周末的学生来说，这种班会时间无疑是让人抓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