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宁安伯候夫人正愁着自家的宝贝儿子离席太久,这宴会的贵女众多,自家儿子的德行当娘的最是了解,可千万不能冲撞了什么贵女才好啊,越想越是忧心忡忡,可自己无法离席,只得在席位上等待小厮的消息。
恬院内,秦怀月沐浴后,金盏红着眼眶站在她的身后为她绞干头发,秦怀月看了眼紧闭的窗口,吩咐道:“把窗户打开吧。”
金盏随即看了眼窗户,不解道:“小姐,现下头发未干,吹了夜风,恐怕是要着凉。”
秦淮月亦是晓得,可就是感觉到闷热,只当仍是惊魂未定,“无妨,我现在有些儿热,开了吧,待会关上就是。”金盏应下。
“银菱无事吧。”秦怀月想起了晕过去的银菱。
“无事,李大夫已经过去看过了,只是一时半会晕了,并无大碍。”金盏一想起看见银菱被带回来时的模样,吓得双腿一软,平日里再沉稳,这会儿也带上了哭腔。“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竟要在这宴会上毁了小姐的名声。”
“叹,好了,我也没出什么事,此事不要告知姨母,平添她的忧虑,惊了姨母安胎。”秦怀月知晓自己是得罪人,就算如此,也不愿让姨母多加忧虑。
金盏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心疼, 若是老爷和夫人在世,怎会容忍小姐受这样的委屈,她却也不敢在秦怀月面前提起,徒增感伤。
前院宴席上的侯夫人不安的按了按心口,侧头与身边的嬷嬷低语:“我这,总感觉心头慌张,明儿可曾找见?”
嬷嬷安慰道:“夫人放心,世子是有分寸的,懂得场合轻重,兴许这会正在哪个亭子里醒酒呢。”
侯夫人听了,稍稍安定,“但愿如此。”
忽而,一位小厮穿过前厅,来到侯夫人身后,与一侧的嬷嬷低语。
片刻后,嬷嬷脸色大变,俯身到侯夫人耳侧,“夫人,府里出事了!”
侯夫人心下一咯噔,强装镇定,连忙由嬷嬷扶着起身离席,小厮则去和主家辞行。
宁伯候府彻夜通亮。
翌日,公主府内。
魏萱宁坐于上首,下方跪着的两名太监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来。
一杯灼热的茶盏被魏萱宁拍落,撒在下方的两名太监身上,那茶水仍冒着热气,却愣是没有吭声。
“不过是一件小事,这都办不妥,本宫要你们有何用?”魏萱宁开口道。
两人一听不禁慌张,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太监唯恐受到什么重的刑罚,慌慌忙忙开口道:“公...公主,实在不是小的可以阻止的,这裴世子他出的手,若是我们这时出现,只怕也没有命可以回来了。这...这不就直接留了把柄在他们的手里吗?对公主您不利呀。”
“哼,这人也真是没用,不过让他睡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还让她被人给救了,真没用!”魏萱宁冷哼道。
看了一眼下首的两人,随口吩咐道:“带下去,杖责三十。”
魏萱宁的眼中满是狠辣,秦怀月以为自己躲过这次就没事么,这药可是日益增强的,可持续一个月,越到后期越是难捱,就看她能贞洁到什么时候,迟早得身败名裂!
雅院内。
“世子,那药确实是安平公主趁机给表小姐下的,且......”林昊说到这里稍作停顿,面色有些不虞。
“且这药的药性极烈,名为‘春眠’,是勾栏女子中性子较烈,不愿屈服时所用。”林昊亦有几分咬牙切齿,这安平公主同为女子,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今夜让柳时清来府一趟。”裴珣转着手中扳指,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转而将手中的折子交到林昊手里,“将这个送到太子府。”林昊接过后,便转身离开。
折子中的陈列均是宁伯候府这些年来的罪状,既然宁伯侯不会管教儿子,那就连他一起管教!罪状一经公布,就算不被诛九族,也难逃流放之罪!
夜里,秦怀月本打算就寝的,可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儿热,且四肢乏力,站在窗边吹着冷风竟是无法缓解,本是在看着窗外景色,眸光一转,却看到一片玄色衣角。
秦怀月暗觉不妙,正要关窗,却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摁住了窗户的一边。
不出所料,出现的就是裴珣那俊逸的脸庞,秦怀月却是眉间一拧,相顾无言。
仍是裴珣先行开口,“那日的药仍有所蹊跷,你需要诊一下脉。”
秦怀月联想到自己这两日的不适,便前去开门,这个时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