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这里清贫朴素连张像样的床榻都没有，想她楼相意前世凄风苦雨家徒四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凄惨的时候

让她在这里睡觉是不太可能，干脆寻了一个干净地方坐了下来，相柳喝了玟小六的药已经开始闭目调息

楼相意端坐着在月光之下，玟小六抬头看她

玟小六：" 相意……"

楼相意：" 怎么了？小六公子？"

玟小六：" 没什么就是觉着你可真好看，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一边闭目养神的相柳突然开口

相柳：" 油腔滑调"

偏生楼相意很是受用，她似乎是有些害羞，将鬓发别到耳后露出一节纤细的脖颈

相柳莫名其妙有些牙痒，干脆不继续看她

果然还是眼不见为净

楼相意：" 多谢小六公子夸奖，小六公子也是，丰神俊朗"

她倒是没说玟小六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子

毕竟前头还有一个相柳一个涂山璟，这样说实在太像假话一听甚至有些嘲讽

楼相意：" 小六公子是相意遇见过最好的男子"

玟小六：" 这……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两个人倒是先互相吹捧上了，牙痒，牙太痒了，相柳让自己不听不看

玟小六看他似乎已经沉浸进去，悄悄拿出一颗核桃大小的东西，咬破手指里头飞出来两个小光团，一个钻入了玟小六身体，另外一个……

先是试探性的朝着相柳的方向飞了一段距离，后又察觉到什么，不敢靠近反倒是一头撞进了楼相意体内

楼相意：" 嗯？"

楼相意：" 这是何物？"

楼相意：" 如此有灵性"

玟小六：" 完了出大事了"

玟小六还没来得及和相意解释，相柳便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他，他无奈之下只好迅速摆出笑脸来

相柳：" 要是一直如此聒噪，你就滚去外头露宿"

玟小六：" 大人我……"

楼相意：" 大人，是相意的不是，相意会注意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似乎习惯了礼节到位也习惯了将自己摆在更为谦卑的位置，楼相意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话说的也一样

相柳随手丢过去一张兽皮，足够玟小六和楼相意凑合一夜

玟小六已经乐呵呵的躺下了，但是楼相意却没有动，端坐在月光之下像是冰冷的神像

玉做的观音

相柳突然想，那双眼睛里头会不会有悲悯，是悯世人还是想要渡自己

悯世人，那这世人也包括他吗？

似乎是察觉到相柳肆无忌惮的视线，楼相意毫不犹豫抬眼对望，四目相对视线相交，那双在夜色下依然澄澈透明的眼睛好像能直接将人吸进去

被蛊惑了，相柳身形一闪，下一瞬在楼相意身前凝实，一把扣住那纤细的脖子，獠牙显现告诉她，她招惹的是野兽

楼相意：" 唔"

因为突然的失血，打在敏感皮肤上面的温热呼吸，楼相意软了身子倒在相柳怀中，他们在月色下相拥栀子花香四溢，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楼相意：" 大人"

相柳：" 叫我的名字"

楼相意：" 相……相柳大人"

相柳：" 我改主意了，不若你留在我身边吧"

楼相意：" 什么……"

未被挡住的视线之中是沉睡的小六公子，楼相意含着泪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小六公子……

救救相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