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好问题，按照宫门内部的规矩医案这种东西属于徵宫的管辖范围，为何无端端的出现在羽宫之中，雾姬夫人又是如何在宫远徵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医案拿走

楼相意又一次提笔写下下一个问题

宫尚角：" 如何能够确定是兰夫人的医案"

宫尚角：" 这个倒是简单，远徵你去医馆里面将医案全都整理出来"

宫尚角：" 当年荆芥先生相关的全部"

宫远徵：" 好"

楼相意的问题问完了，她指了指门口碎掉的汤盏

宫尚角：" 我命人再端两碗来便是，何须你自己去一趟"

宫远徵的动作很快，医馆的医案全都分门别类想要找再简单不过，他几乎是和送汤的侍女一同进来的

楼相意接过托盘，将汤盏递过去，自己则开始翻看比对上头的字迹

那医案陈旧，闻着有一股腐败之气

宫尚角：" 等等我和你一起看"

这里头还有一本是姑苏杨氏的医案，楼相意将两本医案放在一起，却发现那本完整的姑苏杨氏的医案封面上画着一朵兰花

这……

这两本之中，明显这一本更像是兰夫人的医案，那为何尚角却说这本破碎的是兰夫人的医案呢？

楼相意将两本医案都推了过去，宫尚角盯着那医案上头的兰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微微出神，就连远徵唤他都没有回应

宫尚角：" 兰花……"

宫尚角：" 这一本上面……"

宫尚角：" 不是兰花？"

虽破损陈旧却还是能看出来，这两朵花的区别，这么明显的区别肉眼可见

如果真是一本为真一本为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疏漏

楼相意的核对还在继续，她不仅看这一张纸对不对，还要翻之前的全部内容

可惜她不能说话，只能将那册子摊开，尽力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宫远徵：" 姐姐比划了什么啊？看不明白"

宫远徵：" 哥你看明白了吗？"

不仅看明白了，甚至已经开始思考了

宫尚角：" 你的意思是两本都是真的"

宫尚角：" 那这一本是谁的医案"

楼相意摇摇头，她不是宫门中人怎么会知道是谁的医案，楼相意提笔写下姑苏杨氏

姑苏杨氏指代的未必一定是杨夫人，还有可能是……

泠夫人

他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藏在最深处的伤口，他故去的母亲和弟弟

意识到这是母亲的医案的那一刻起，宫尚角扣在书页上面的手青筋四起

楼相意有些惊讶，她下意识握住那双手，偏冷的体温引起了宫尚角的注意力

宫尚角：" 远徵，你先出去吧"

宫远徵：" 哥？"

他压抑着情绪，不想伤着疼爱的远徵弟弟，也怕这个时候说出自己故去的亲弟弟，远徵弟弟会伤心

宫尚角：" 我有些事情和相意说"

宫远徵：" 哥？"什么事情我不能听

楼相意拍拍他的脑袋，宫远徵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离开，嘟嘟囔囔的

周遭安静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身边像是正在继续力量的暴风雨，一团乌云笼罩

可惜她口不能言，可惜她无法安慰，可惜她不知道内情，只能当一个沉默的听众

宫尚角：" 这一本是我母亲泠夫人的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