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掩藏身份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命人用最常见的纸誊抄过，怕是连楼相意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有这幅画

万能：" 陈萍萍：我之前总是想着，要是当初我不曾告诉你小姐的故事，会否今日你会走上不一样的路"

楼相意：" 不会"

因为她总会遇上范闲，遇上另外一个世界，或早或晚

万能：" 陈萍萍：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可知道这东西被陛下瞧见，你会如何？"

范闲："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兀自说着，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前几日他们抓出了监察院里头的内奸，朱格朱大人，问及朱大人为何选了长公主这个主子的时候

朱格给出了他的答案

因为长公主是皇室却不是陛下的一母同胞，又是女子，陛下一句话就能定下她的生死

哪怕李云睿手握内库，差一点就能掌握监察院但是在朱格心中，生杀大权还是能够予取予夺

女子是李云睿的原罪

这些诗文无一例外都是在告诉世人，女子不仅是附属，而是独立的，不逊于任何一个人，亦能俯仰于天地之间，立自己的事业

范闲读过历史，说严重些，她在挑衅这个时代的根基

万能：" 陈萍萍：此事绝不能有第二次"

再有一次，他和楼相未必能够将人保住

身份尊贵，位置特殊又如何，能贵重过皇室吗？

楼相意：" 也罢"

她自然知道风险和后果，这路子行不通，换一条就是了

万能：" 陈萍萍：陛下这几日应该会提起你与太子的婚事了"

范闲："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范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反正想问就问了，陈萍萍诧异得看了他一眼，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楼相意沉浸在自己的算盘里头，一时无言，她还以为这桩婚事至少能拖到明年春闱的

万能：" 陈萍萍：长公主离开京都，这婚事也该提上来"

长公主离开，太子和二皇子的平衡被打破，除非范闲站在太子那边，不然这婚事势在必行

楼相意：" 这样啊，我尚在病中，礼数繁重，我受不得"

陈萍萍叹了口气，他远比楼相意更了解这位陛下，这位想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哪怕楼相能够斡旋一二

也拖不了多长时间，他叹了口气，当年的小姐，现在的楼相意，相似的地方太多

万能：" 陈萍萍：突然想起来院中还有事，相意啊，你送送我吧"

楼相意：" 好"

这是要支开他了，范闲摸摸鼻子，他鼻尖上头有颗小痣，摸上去会有轻微的凸起

到底是没说什么，大不了晚上继续翻墙，去看飞星的死鱼眼

万能：" 陈萍萍：关于范闲，你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楼相意：" 我该问什么呢？"

万能：" 陈萍萍：你那么聪慧，不会没察觉异样的"

楼相意：" 也是，又是内库财权，又是监察院，范闲手中的权势怕是要打过两位殿下了"

楼相意：" 这位置不好坐，您待他如子侄，为何要将他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万能：" 陈萍萍：这大概是他的命吧"

楼相意：" 命？"

这样的运道压在一个澹州来的私生子身上，会叫人粉身碎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