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点心都装好，便遇上钱昭，他似乎没想到她在这里，怔了一下，楼相意心下怪异，总觉得钱昭心里藏着什么

楼相意：" 钱大哥，我制作了一些点心，可否劳烦钱大哥帮忙送到前头去"

钱昭：" 好"

点心上头淋了蜂蜜，不过是些寻常的桂花糕，钱昭端着盘子，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试了一块，无毒

他这才敢尝，稍微有些发甜，殿下多半是喜欢的，于十三也喜欢，就是不知道喜欢的是点心还是做点心的人

楼相意端着桂花糕，将钱昭刚刚的所有动作收入眼底，这儿的人似乎并没有那么信任她

还有……茱萸……

她若是没记错，只有安国人不吃茱萸，钱昭在试探她们的身份，她楼相意说不清自己是哪里人，根本没有忌口

于十三：" 娘子！想什么呢？你怎么在这里啊？"

楼相意：" 桂花糕，尝尝？"

于十三：" 我又不是老宁……"

楼相意：" 我亲手做的"

于十三：" 那是应该尝尝"

脸翻的这样快，楼相意想起师父之前说的她在这里对外的身份是褚国的不良人

她之前还有些疑惑为何要在六道堂里面混一个不良人，直接说是六道堂不就好了嘛，现在她才惊觉这所谓的对外，可能不是指使团之外

而是于十三和宁远舟之外的六道堂的人

楼相意：" 于公子，朱衣卫和六道堂关系如何？"

于十三笑容一敛，自然是血海深仇，家仇国恨，新仇旧帐，这人命帐就是翻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于十三：" 不共戴天"

楼相意：" 那你们为何与我师父同行"

于十三：" 这个啊，要不我帮你问问？"

楼相意：" 不必，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其他人知道我师父之前是朱衣卫的人会如何？"

楼相意：" 生气？怨恨？还是直接对我师父出手？"

她绝对不容许最后一种情况出现，也不想叫师父伤心

于十三：" 这……大概会直接动手"

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战士的亡魂，什么各为其主，什么身不由己都不能成为说服他们的理由

楼相意也明白这一点，换作是她，她也不会对伤害自己亲人的人留情，哪怕那个人身不由己

楼相意：" 可以理解"

她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理解是一码事，但不代表她都容许师父置身险境

夜深人静，楼相意轻叩门扉

楼相意：" 师父，我能进来吗？"

任如意：" 相意？进来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楼相意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还有于十三的话全都告诉了师父

楼相意：" 此事还请师父早做决断"

楼相意：" 若真如于十三所说朱衣卫和六道堂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那么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楼相意：" 再往前便是许城，进入安国的势力范围"

楼相意：" 我们乔装打扮，星夜兼程，回到都城取回证据便是"

任如意：" 钱昭他们会对我出手？为什么？"

任如意：" 我们不是同伴吗？"

楼相意：" 那如果钱昭得了命令杀了我或者鹫儿，师父在得知他是真凶的时候"

任如意：" 自然是杀了他报仇"

楼相意：" 那便是了，六道堂和朱衣卫不正是这样的关系吗？"

楼相意：" 远近亲疏自然分明"

楼相意：" 师父若不想离开，不若坐下来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