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说要给个交代，不论真心与否至少面子上给到了，楼相意刚用过晚膳，顾廷烨便来唤她一道去正院

顾廷烨：" 父亲派人查到了背后嚼舌根的婆子，但……"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顾廷烨：" 那人是秦大娘子身边的人"

楼相意：" 秦大娘子？"

不是母亲，顾廷烨点点头，本该将那嚼舌根的恶仆狠狠罚一顿，可那婆子是顾侯爷发妻身边的人

在顾家的地位有些特别，类似于常嬷嬷在白氏的地位，偏偏那过世的大秦氏是顾侯爷无法割舍的白月光

这件事情到这里已经是僵局，最后只能大事化小，顾廷烨便是知道这一点，面上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忿，不甘，愧疚，无奈，混合在一起，比文人作画时的砚台也还有趣

顾廷烨：" 我先给表妹透个底，父亲似乎没有严惩之意"

他与楼相意并肩而行，这个时候露出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神采

顾廷烨：" 不过哥哥保证，定是要悄悄套了麻袋，将那婆子狠狠修理一顿，替妹妹出这口恶气"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得意，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去，用最新鲜的麻袋，下最狠的毒手

楼相意有些好笑，她并不在意这个婆子最后有没有受到惩罚，她在意的是这件事情透露出来的信息

幕后之人很聪明，选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人手，能调动这个婆子，那便只有两个人，发妻所出的嫡长子，顾廷烨的兄长顾廷煜，发妻的嫡亲妹妹小秦氏

这两个人都有能力，也都有嫌疑

楼相意：" 表哥不必自责烦忧，我不在意这个"

这个地方还挺极端，用最快速度摸清楚府内情况的楼相意心想，身体好的脑子不好，脑子好的身体不好

顾廷烨：" 真的？"

表妹和寻常人不同，顾廷烨知道，他是万万不能也不敢得罪

楼相意：" 真的"

她一贯温和，眉眼柔顺，澄澈空明，豁达清醒

也对，顾廷烨心想，表妹心中自有锦绣，不会为这种事情挂心

楼相意：" 表哥也不必准备那麻袋"

她想要一个人倒霉，有的是办法，不用这么直接粗暴，反倒落下话柄，给自己纨绔的名声添彩

顾廷烨：" 真不用？"

他跃跃欲试呢！听到不用还有些离奇的可惜

楼相意：" 不用"

表哥时而精明时而愚蠢，楼相意已经习惯了

正院里早就坐满了人，上首是一脸阴沉的顾侯爷和贤淑温婉的小秦氏，顾侯爷也没想到会是这王嬷嬷发昏

右手边那个脸色苍白的该是顾廷烨的大哥顾廷煜，他本是不见客的，可牵扯到的是他的奶嬷嬷，他自然也来了

楼相意进了门一一见礼，这才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王嬷嬷

她是客，只是来听个结果，行了礼便跟着顾廷烨入座

小秦氏见她神色淡淡，没一点变化，也没有委屈和失态，像是这件事情与她没有一点关系般，心理又警惕两分

本以为这商户丫头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是个难缠的麻烦人物

顾侯爷等着楼相意沉不住气主动发问，没想到人自进来开始一句多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