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将楼相意留了下来，邀请她一道参加吴大娘子的马球会，顾廷烨难得低头一次，顾偃开也没继续摆他的谱，在他心中能继承爵位的人，一开始便是顾廷烨

他教了这个儿子武艺，将自己的枪法完完整整传授给顾廷烨，便是希望他能够继续带着顾家走向下去，他也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在顾偃开心中宁远候就是要为顾家奉献，要枪法娴熟，要体面，要维护整个家族，就是要被剥夺自我的

因为他也是这样，真爱可弃，真情可负

没人教过他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对待他的，他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也是创造下一个牺牲品的人

顾廷烨：" 你方才是不是动手掐我了？"

顾廷烨走在她边上，这一次不会再有那背阴面的院子，反倒离顾廷烨自己的院子很近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楼相意点头

顾廷烨：" 你也有动手的时候？"

他这妹妹瞧着温柔，见谁都是个笑模样，实则情绪极淡，什么事做起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易如反掌的样子

顾廷烨：" 他那样偏心，你阻我做什么？"

楼相意：" 表哥与侯爷是父亲，亲情斩不断，我知表哥不喜受人摆布，也不是那等会忍气吞声，无私奉献的人"

楼相意：" 出于情，我虽不懂医术，但祖父在时也跟着大夫学了些浅薄医术，侯爷身有暗伤，不宜动怒"

气死了顾偃开没好处，至少现在顾偃开在，小秦氏不会撕破脸

楼相意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继续

楼相意：" 出于利，文官科举走不通，那便只有武官一途能行，这便绕不开侯爷"

顾廷烨：" 我就非要当官？我与你一道回扬州经商不好吗？"

士农工商，放着最上层的不做，跑来底层玩？

楼相意克制住眼球不该有的转动，礼貌的假笑了一下，抬步离开了

顾廷烨：" 哎？表妹，你还没回答我呢？"

当年白老爷子愿意嫁女，不就是看中顾家的门庭，他只有一个女儿，死后产业便会被白家那群白眼狼分吃殆尽

是顾家许下承诺善待他的女儿，他又想着能借此改换门庭再好不过，这才有了这样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

楼相意总不能说白家其实一开始也是奔着爵位来的

小秦氏是真费了心，才叫顾廷烨长成如今这样

楼相意：" 好，最好如此，那些产业一年到头都走不开人，表哥能来替我再好不过"

顾廷烨：" 真的？"

楼相意嗤笑一声，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楼相意：" 假的，表哥要是真这么选，我能笑话你一辈子"

顾廷烨注定会走上顾偃开的路，但是……

他三两步超过楼相意，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弹了一下她发髻上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会比顾偃开走得更好更稳，因为至少现在和未来他不会孤独

顾廷烨：" 总看你戴着同一个簪子，怎么，你的首饰铺子要倒闭了不成？"

楼相意：" 这是最时兴的技法"

顾廷烨：" 可我怎么瞧着和你平日里戴着的都差不多啊"

……

楼相意克制再克制，这才没和这个没审美的家伙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