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楼相意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鬼，也罢，总比那些觊觎窥伺，淫邪轻蔑好得多

她是不会为谁停留那种人，她心里只有自己，只有家族，顾廷烨勉强算是她家族的一员，他这样安慰自己

万能：" 贺弘景：有个机会摆在眼前，我在禹州认识一人，他名赵策英，有治世之能"

赵忠全父子虽也姓赵但不在汴京，与邕王兖王相比，完全没有胜算，可邕王兖王并无大才，要不然官家又怎么会迟迟不肯立储

有常嬷嬷留在汴京看顾，顾偃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她反倒没那么担心顾廷烨

楼相意：" 禹州啊"

这地方离汴京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快马加鞭，短则两日，负有辎重，长则五日

万能：" 贺弘景：你要见还是不见？"

这样的地理位置退可保身，近可入局，就像是站在池塘边上，想跳进去也就是一步的事，况且贺弘景从她这里带走万两白银，禹州那对赵家父子要说没那个心思，怕是鬼也不信

万两白银，足够养活一支私兵，她一再谨慎，想做到神鬼不知，但如今贺弘景带着她去见赵家父子这关系怕是彻底切割不开

贺弘景摆了她一道，楼相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万能：" 贺弘景：此乃下下之策，与其看你为那顾廷烨折了名声，赔了感情，还不如与我一起，搏一个前程"

她自负疑人不用，没想到竟是栽在了这里，彻底没了主动权

楼相意：" 前路真是坦途一片，何须你带我前来，前路晦暗不明，你又何必强求"

万能：" 贺弘景：你所求之事，除非王朝倾覆，从龙之功，以小博大，不然你指望谁会去听，谁会去看？"

万能：" 贺弘景：难不成指望你那好表哥替你打通上下关窍，许你开女学，入朝为官吗？"

万能：" 贺弘景：他那样的人，怕是你将你的抱负告诉他，一腔热血也换不来什么，落得一句乱了纲常都是轻的"

楼相意哑然，最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最是清醒通透的人，被这三言两语，击的摇摇欲坠

贺弘景坐在她身边，手紧握着，青筋毕露，极力克制着情绪，楼相意帮顾廷烨又能得到什么？他们到底是两姓，怎么也算不得一个家族

楼相意：" 这与我帮他有何冲突，这宁远侯府的爵位，合该落在白家人的身上"

楼相意：" 顾家用了我姨母的嫁妆，哄了我祖父嫁女，又害的姨母郁郁而终"

楼相意：" 难道不该偿吗？"

楼相意：" 顾廷烨要是庸庸碌碌，扶不上墙的烂泥也罢了，偏他不是"

顾廷烨和贺弘景身上都带着极重的反叛色彩，因着出身，他们不强调嫡庶尊卑，不在乎阶级

区别在于前者针对自己人，后者针对所有人，顾廷烨的不在乎是双标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非高门嫡女不娶

所以楼相意拿不准顾廷烨愿不愿意为女子之权利谋事，也拿不准他听到这件事之后的态度

万能：" 贺弘景：禹州不是汴京，那里民风淳朴，没那么多门第之见"